第21章 蒸馏酿出千钟粟,竹浆铺就万贯途(2 / 4)
州产糯米、高粱,酿酒的原料不缺;自家有现成的库房,改造成作坊不难;最难的是保密,可只要把工匠的家眷接到商行看管,再许以重利,未必不能成。
“这酒要是成了,定价能比北方烈酒低两成,还愁卖不出去?”他喃喃道,眼中渐渐燃起光亮,“而且…这酒能久存,正好能走海运,卖到东洋去!”
叶飞羽没有接话,笔锋一转,又在纸的另一侧画起来。这次是几个相连的池子,池边架着巨大的碾子,还有一张绷得极紧的细竹帘。
“孙兄再看这个。”他指着图纸,“袁州多竹,漫山遍野都是,可除了做竹器,还能做什么?”
“竹…竹纸?”孙通迟疑道,“可市面上的竹纸粗糙不堪,只能包东西,读书人不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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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因为他们的法子笨。”叶飞羽的笔尖点在第一个池子上,“第一步,取嫩竹,截成段,泡在加了石灰和桐壳灰的池子里,沤上四十天,让竹纤维软化——寻常作坊只用石灰,至少要沤三个月,还去不净杂质。”
笔尖移到碾子上:“第二步,把沤好的竹料捞出,用这水力驱动的碾子反复碾压,直到成浆——人力捶打费时费力,浆粗而不均,这碾子碾出来的,细如棉絮。”
最后指向那张细竹帘:“第三步,用这特制的‘活动帘床’抄纸。帘床的竹丝比寻常细三倍,抄出来的纸厚薄均匀,再加入楮树汁,能让纸张坚韧耐折。最后贴在焙墙上烘干,一天能出三百张,是老法子的五倍。”
孙通越听越心惊,他拿起桌上的宣纸,又看看图纸上的流程,忽然明白了:“你的意思是…用这法子造的竹纸,能比得上江南的皮纸?”
“不仅比得上,还要更好。”叶飞羽语气笃定,“江南皮纸用桑皮、楮皮,原料有限,价高;咱们用竹,取之不尽,成本能低一半。造出的纸色微黄,却细腻光滑,吸墨不洇,无论是写蝇头小楷还是画工笔山水,都不在话下。官府文牍、书院教材、坊间话本…哪一样离得开好纸?”
他放下笔,看着孙通震惊的神色,缓缓道:“这两样东西,有三个好处:一是原料在袁州就地可取,不用再走那些凶险的商路;二是工艺藏在作坊里,只要守住秘密,别人学不去;三是利润——烈酒的利是十倍,好纸的利是八倍,且能细水长流。”
孙通猛地站起身,胸口剧烈起伏。他走到窗边,望着城外连绵的竹林,又转头看向北方官道的方向,忽然放声大笑:“好!好一个另辟蹊径!叶兄这是要给我通泰商行换一条根啊!”
祖辈传下的运输业,就像长在流沙上的树,看着繁茂,根基却不稳;而这酒坊与纸坊,是要把根扎在袁州的土地里,扎在漫山的竹林里,扎在自家掌控的工艺里——这才是稳如泰山的基业!
二、落地之策:从图纸到基业
“叶兄,这酒坊和纸坊,何时能开工?”孙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,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,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决断,“需要多少银钱?多少人手?我这就去备!”
叶飞羽拿起笔,在图纸旁写下几行字:“不急,先做三件事。”
“第一件,选址。”他指着第一行字,“酒坊要选在城西的桃花溪旁,那里水流稳定,且离官道远,僻静。关键是要有活水做冷凝用,还要靠近柴炭产地——蒸馏最耗柴火。纸坊要选在城南的竹林边,那里有天然的山涧,能引水沤竹、洗浆,还能驱动碾子。两处都要建高墙,墙里再挖三丈深的壕沟,只留一个门,进出都要搜身。”
孙通点头记下:“我明天就去看地,找最好的泥瓦匠,对外只说要建粮仓,绝不让人起疑。”
“第二件,招匠人。”叶飞羽写下第二行,“酒坊要找铜匠、陶匠、还有懂酿酒的老师傅——但要分开招,铜匠只做蒸馏器,陶匠只烧储酒缸,酿酒师傅只负责发酵,谁也不知道完整工艺。纸坊要找竹编匠(做帘床)、石匠(凿碾子)、还有抄纸的老匠人,同样各司其职,互不见面。”
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:“所有匠人都要签‘死契’,家眷接到商行的庄子里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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