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樊笼与坟茔(2 / 3)
怪,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压制的荒诞:“侯爷,回天岭…急报!守墓的土耕老爷…殁了!”
“殁了?” 叶镇东眉头紧锁,烦躁更甚,“前几日还好端端的,怎么回事?”
“是…是醉死的!” 叶福的声音都有些变调,“老张头冒雨赶回来报的信,说土耕老爷今日又溜下山打酒,回来时醉得不成人形,偏又赶上这泼天的暴雨…脚下一滑,栽进了个…积雨的野猪坑里。等…等捞上来,人早没气了,那肚皮…都灌鼓了。” 最后几个字,叶福说得极其艰难。
厅内瞬间死寂。幕僚们面面相觑,拼命压下嘴角抽搐的冲动。这死法…太过腌臜!
叶镇东的脸色由青转黑,最终化作一声饱含鄙夷的怒哼:“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!守墓饮酒已是渎职,竟醉死在水坑里!叶家的脸都让他丢进泥沟了!腌臜!” 他嫌恶地挥手,像掸掉什么秽物,“按规矩,给他家里发点银子,厚葬了事!别再污了本侯的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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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土耕的腌臜事处理完,麻烦随之而来:回天岭祖茔不可一日无人!
这差事,表面清苦,实则是远离是非、油水安稳的“肥缺”。消息不胫而走,叶家那些日子紧巴的旁支亲属,乃至府中几个有些心思的管事,纷纷活动起来。或托人递话,或备上薄礼,都想将这美差收入囊中。
看着案头几份或含蓄或直白的请托帖子,叶镇东愈发烦躁。这些旁支,本事稀松,钻营倒勤!管事?更是妄想!祖坟重地,岂容下人染指?祖宗规矩还要不要了!
他揉着刺痛的眉心,目光无意间掠过西跨院的方向。一张沉默、苍白、总是低垂着头的少年面孔,清晰地浮现在脑海——叶镇南和那个卑贱戏子留下的孽种,叶飞羽。
一股混杂着厌恶、膈应与一丝微末怜悯的情绪涌上心头。看见他,就想起家族那段不光彩的往事。这个“污点”的存在本身,就让他如鲠在喉。
啥?终究是亲侄,血脉相连,传出去名声有损,心底那点几乎不存在的亲情也略有不忍。任其在府里“悄无声息地病死”?似乎更省心,却也显得他这侯爷太过凉薄,且有损“治家有方”的名声。
最好的法子,就是像扫掉一粒碍眼的灰尘,扔到个既全了规矩、又永不出现在眼前的地方。眼不见,心不烦。
回天岭…守墓…
叶镇东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。那地方,名义上是祖茔,实则条件尚可,远离尘嚣,让这尴尬的侄子去守着祖宗,名义上是恩典,实则是永久的放逐。一个“污点”去看守“净土”,倒也…讽刺得严丝合缝。既能堵住那些旁支的嘴,又能给这孽种一条“活路”,全了他安乐侯“仁厚”的名声,更将这根眼中刺彻底拔除!一举数得!
至于叶飞羽愿不愿意?叶镇东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一个仰他鼻息、朝不保夕的弃子,能得此“恩典”,已是祖坟冒青烟!还敢挑拣?
“叶福。” 叶镇东敲了敲桌面,声音淡漠,如同在处置一件无足轻重的旧物。
“老奴在。” 叶福躬身,心头已然明了。
“传我的话:西跨院的飞羽,年纪也不小了,总在府里无所事事,不成体统。如今叶土耕不幸身故,回天岭祖茔不可无人看守。念他是叶家血脉,这守墓的差事,就让他顶上吧。明日便动身。月例银子,按叶土耕的旧例发放,不得克扣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,“告诉他,好生守着祖坟,安分守己。莫要再生事端,否则…家法无情。”
“是,侯爷。” 叶福领命退下,心中暗叹。这差事对那位少爷,是福是祸,尚未可知。侯爷这“恩典”,裹挟的尽是冰冷。
潜龙入渊
消息传到西跨院时,叶飞羽正闭目坐在窗前破凳上,呼吸悠长,似睡非睡,他实则在搬运那丹田处的内息真气。
福伯跌跌撞撞冲进来,老泪纵横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:“少…少爷!天大的恩典!侯爷…侯爷开恩,让您…让您去守回天岭祖茔了!明日就走!”
“恩典”二字如九天惊雷,在叶飞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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