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品酒论道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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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武场一角响起。

令狐冲闻声一惊,猛地回头,见是师父岳不群,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慌乱,下意识地就想将手中的酒葫芦藏到身后,动作匆忙间,险些将葫芦掉在地上。

“师……师父!”他连忙站直身体,脸上因酒意和窘迫显得更红了。

岳不群看着他这副模样,却没有如往常般立刻沉下脸训斥,反而脸上带着一种令狐冲从未见过的、温和而复杂的笑意,缓步走近。

“冲儿,不必藏了。”岳不群的声音平和,听不出喜怒。

令狐冲一愣,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师父。

岳不群目光落在他那试图藏起的酒葫芦上,淡淡道:“为师并非一味反对你饮酒。”

这话更是让令狐冲大为意外,他狐疑地看向岳不群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岳不群继续道,语气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:“我反对的,是你这般毫无意义、只求一醉的牛饮。若饮酒只为麻痹心神,放浪形骸,那到最后,你非但不能驾驭酒意,反而会沦为杯中物的奴隶,迷失了本性,蹉跎了岁月。这,绝非饮酒之道。”

令狐冲本就是个灵慧不羁之人,听闻此言,非但没有因被教训而沮丧,反而被岳不群话语中那“饮酒之道”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。他忍不住开口,带着几分试探和急切问道:“师父,您说……喝酒还有学问?那……那该怎么喝才算有学问?”

岳不群也不回应他,而是指尖拂过石案上溅落的酒渍,自言自语的说道。

山西杏花村,窖藏七年又三月。取水当在清明雨后,用的是汾河上游三丈深的冰泉。

令狐冲捧着瓷盏的手一颤。去年深秋他确曾扮作挑夫混入杏花村,那日细雨绵绵,酒坊老掌柜须发皆白,说这坛酒是给女儿备的嫁妆。

杜康造酒时,以桑叶承露为引。岳不群斟酒的动作行云流水,酒线在空中划出新月弧光,蜀中烧春用糯米,西域葡萄酒取天山雪水,绍兴黄酒必要鉴湖水。你可知为何华山之巅的松针雪水,酿不出杏花村的绵长?

松涛声忽然静了。令狐冲凝视盏中涟漪,忽见师父广袖翻飞,三滴酒珠凌空而起,在枯枝残雪间折射出七彩光晕。汾河地脉带三分铁腥气,酒曲要用晋北红高粱。岳不群振袖收势,酒珠分毫不差落回盏中,好比泰山派的十八盘剑法,看似绵软,转折处暗藏罡风。

银壶微倾,绛红色液体注入第二盏。岳不群指尖轻叩盏沿,金石之音惊起寒鸦:这是吐鲁番的赤霞珠,酿酒人祖上是龟兹乐师。西域人酿葡萄酒,要在陶罐里埋三年,开坛时需以胡笳伴唱。令狐冲喉头微动,酸甜滋味在齿间炸开,恍惚看见大漠孤烟里驼铃摇晃。

最后一盏酒色清透如水,岳不群忽然并指为剑,剑气激得松针纷落如雨。武夷山下梅酒,采晨露未曦的青梅。数十根松针悬停酒面,竟排成北斗七星之形,青城派的松风剑法,起手式也是这般飘忽难测。

日头攀上玉女峰时,令狐冲发现衣襟上的酒渍已凝成霜花。岳不群收拢木匣,雪地上忽现八道剑痕,深浅不一的沟壑组成一个字。酒气已散,剑气当凝。

令狐冲怔在原地,手中的竹筒一声掉在地上。他从未见过师父这般模样——那个向来不苟言笑、严苛至极的君子剑,此刻竟在教他品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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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不群指尖轻点,三滴酒珠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稳稳落入瓷盏。汾河地脉带三分铁腥气,酒曲要用晋北红高粱。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让令狐冲心头狂跳。这哪里是在说酒,分明是在讲剑!那三分铁腥气不正是华山剑法中铁锁横江的精髓?

师父......令狐冲喉头滚动,声音有些发颤。他忽然想起去年腊月,自己因偷酒被罚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。那时的师父,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。

绛红色的葡萄酒注入第二盏,岳不群的声音带着几分追忆:西域人酿葡萄酒,要在陶罐里埋三年,开坛时需以胡笳伴唱。令狐冲只觉得眼眶发热,师父这是在告诉他,真正的剑客,需要时间的沉淀,需要心境的升华。

最后一盏青梅酒,岳不群并指为剑,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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