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冰封、脓疮与“等”字(2 / 3)
重的、带着毒性的溃烂!
在这极度严寒和肮脏的环境下,伤口感染几乎是必然的,但恶化得如此之快、如此之剧烈,还是超出了想象!显然,苏禾刚才体内爆发出的那股极致深寒,以及其后冰封水洞散逸的寒气,进一步摧垮了春杏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抵抗力,加速了这腐败的过程!
那浓烈的、带着死亡气息的恶臭,正随着她的每一次痛苦呜咽和颤抖,丝丝缕缕地弥散在冰冷的空气中,与之前那铁锈陈冰的冷冽气息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、绝望的味道。
明玉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!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,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厌恶!
这恶臭……这溃烂……会不会……有没有毒?会不会传染?
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!她猛地看向身边依旧沉寂的苏禾,看向她额角那个刚刚停止流血、凝结着血冰的伤口,看向她手上那些冻疮和裂口……
万一……万一这毒疮的臭气……沾染到她的伤口上……
明玉不敢再想下去!一种比面对暴力更加深切的恐惧涌上心头——对这种缓慢、肮脏、肉眼看不见的腐烂和病痛的恐惧!
必须隔开!必须把那个正在腐烂的东西赶得越远越好!
这个念头瞬间压倒了一切!
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目光疯狂地搜寻着。她看到那些散落的、被冰雪覆盖的破烂家具,看到那些之前从窝棚废墟里扒拉出来的、冻硬的稻草和破布。
她像一个被迫面对瘟疫源的小卫兵,开始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!
她拖拽着那些相对大块的、沉重的破木板和桌腿,不顾一切地在自己和苏禾所在的位置与春杏藏身的角落之间,堆砌起一道简陋的、歪歪扭扭的屏障!
她将冻硬的稻草和破布死死塞进木板之间的缝隙,试图阻挡那恶臭空气的流通。她甚至抓起冰冷的积雪,胡乱地拍打在屏障上,试图用低温来“冻结”那可能存在的“毒气”。
动作慌乱而笨拙,带着巨大的恐惧和厌恶,仿佛在隔离什么洪荒猛兽。
屏障并不高,也不牢固,根本挡不住一个成年人的强行穿越。但它代表了一种决绝的划界——洁净与污秽,生与腐的界限。
做完这一切,明玉累得几乎虚脱,靠在冰冷的屏障上大口喘息,心脏狂跳。她警惕地透过木板的缝隙窥视着角落里的春杏。
春杏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再次惊动,浑浊痛苦的眼睛望过来,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、充满怨恨和痛苦的呜噜声。但她似乎连爬过来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是死死抱着自己那只正在快速溃烂流脓的手腕,在积雪里痛苦地翻滚抽搐。
暂时……安全了?
明玉稍稍松了口气,但心情却更加沉重。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恶臭如同跗骨之蛆,时刻提醒着她另一个恐怖的、正在缓慢发生的死亡。
她退回苏禾身边,蜷缩下来。目光再次落在苏禾那张平静空茫的脸上,落在那一臂冰封的诡异景象上。
希望如同风中残烛,微弱而飘摇。而绝望,却以另一种更加具体、更加肮脏的形式,在一旁无声地蔓延。
守住了能量的暴走。
挡住了外部的入侵。
现在,又要开始对抗这无形的腐烂和病气。
她还能做什么?
她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地上。投向那个被新霜覆盖的、扭曲的“归”字旁边。
苏禾那只没有冰封的右手,指尖似乎又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在冰冷的泥雪上,极其缓慢地、断断续续地,划出了一个比之前所有字都要简单,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疲惫和……无奈的符号。
“等”。
依旧是“等”。
仿佛在说,能量暴走可以疏导,敌人可以击退,但时间的流逝,伤口的愈合,生命的复苏……只能交给最残酷也最公平的——时间。
或者,在等待中,一起被腐烂吞噬。
明玉呆呆地看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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