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药渣、木板与窥探的眼(2 / 6)
余的强烈药性,强行刺激冻疮裂口,加速气血循环,对抗深层的寒痹!过程痛苦,但见效最快!
几息之后,那剧烈的灼痛感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、带着热意的酸麻感,从涂抹处向周围扩散开来。深紫色的肿胀皮肤下,似乎真的有极其微弱的暖流在艰难地涌动。
有效!
苏禾急促地喘息着,汗水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。她看着手腕上那点深褐色的药糊,深潭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。她如法炮制,将药糊仔细地涂抹在其他冻疮裂口处。每一次涂抹,都伴随着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和额角滚落的汗珠。
角落里,萧明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看着苏禾因为剧痛而颤抖的身体,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滚落的汗珠,看着她近乎自虐般地将那可怕的东西涂在自己裂开的伤口上……小家伙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!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,大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!
原来……那个女人手上那些可怕的伤口……涂药的时候……会这么痛吗?
她昨天给自己涂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时……好像都没有这么痛……
她为什么……要对自己这么狠?
就在明玉被眼前这近乎残酷的自疗景象震撼得心神不宁时,大殿那扇沉重的破门,再一次被粗暴地拉开!
这一次,出现在门口的身影让明玉的小身体瞬间绷紧,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而上!
不是之前那个年轻的太监!是昨天那个被苏禾掐过脖子、吓得屁滚尿流的赵德禄!他回来了!
赵德禄的脸色蜡黄中透着一种病态的灰败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起皮,显然高烧刚退不久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虚弱和惊魂未定的萎靡。他裹着一件半旧但厚实许多的棉袍,手里依旧提着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木桶,但动作明显带着迟疑和……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他的目光,如同惊弓之鸟,带着巨大的惊疑和警惕,小心翼翼地扫过大殿。当他的视线落在柱子边靠坐的苏禾身上时,瞳孔猛地一缩!身体几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,下意识地就想后退!显然,昨夜的“撞鬼”经历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。
然而,当他的目光扫过大殿中央那个新搭建的、覆盖着油布的简陋窝棚时,眼中的惊疑瞬间变成了惊愕!当他再看到地上那个被明显挪开石板、露出浅洼的岩隙水洞口时,惊愕又迅速转化成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贪婪!
“嗬!”他倒抽一口凉气,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怪响!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
这破地方什么时候能搭出这么个东西了?虽然简陋,但明显能遮风挡雨!
还有那水……那水看起来……那么清?!她们从哪里弄来的干净水?!
巨大的震惊和贪婪瞬间压过了恐惧!他可是负责克扣冷宫份例的!这废后和那小灾星日子过得越惨,他能从中榨取的油水(克扣的物资)就越多!现在她们居然自己搭了窝棚,找到了干净水源?!这简直是在断他的财路!
“好……好啊!”赵德禄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病弱而有些变调,尖利中带着一丝破锣般的嘶哑,他指着那窝棚和水洞,蜡黄的脸上肌肉扭曲着,“沈氏!你……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在冷宫私自搭建,还……还偷挖水源!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!想造反吗?!”
他的目光又惊又怒地扫过依旧靠坐不动、脸色苍白如鬼的苏禾,又扫过角落里吓得缩成一团的萧明玉,最后死死钉在那个窝棚和水洞上,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!
私自搭建,私挖水源,这可是大罪!虽然冷宫是法外之地,但若报到上面……他赵德禄不仅能撇清克扣的嫌疑,说不定还能捞到点举报的赏钱!更重要的是,这窝棚和水源……必须毁掉!绝不能让这两个晦气东西的日子好过!
“反了!真是反了天了!”赵德禄尖声叫嚷着,试图用音量驱散心中的恐惧,“等着!都给咱家等着!咱家这就去禀报管事公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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