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黄土埋忠骨,星辰照归途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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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…】小柒的电子音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平静播报,但细微的电流声中,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…落寞?

岁月无声,如同村边那条浑浊的河水,裹挟着黄土泥沙,滚滚向前。十年,又十年。

陆建国在军营里扎下了根,凭着过硬的军事素质和一颗赤诚之心,一路晋升。他成了家,妻子是部队医院的护士,温婉贤淑。他有了孩子,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。他每次写信回家,都会附上妻儿的照片。照片上,他穿着笔挺的军装,笑容爽朗,妻子温婉,儿子活泼,背景是城里干净的楼房和窗台上的花草。他把津贴寄得更多了,逢年过节,总会有包裹寄回村里,里面是城里时兴的点心、柔软的布料、给孩子玩的铁皮青蛙…

苏禾的回信,依旧简短,字迹更加歪斜,有时甚至显得凌乱:

“安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“都好。”

包裹里的东西,大多原封不动地转送给了村里的孤寡老人和孩子们。她依旧住在村西头那座小院里,穿着打补丁的旧衣,吃着粗粝的饭食。只是去老支书和刘婶坟前烧纸的次数,渐渐多了起来。老支书几年前在睡梦中安然离世,刘婶则在成为村医后,用苏禾教的草药救治了不少人,前年冬天一场风寒没能熬过去,也走了。黄土垄中,故人渐稀。

陆建国也渐渐老了。鬓角染霜,腰背不再像年轻时那般挺拔如松。他肩上扛着的星星更多了,责任也更重了。他依旧每年都写信,寄钱,寄照片。只是,娘的回信间隔越来越长,字迹也越来越难以辨认。

直到那一年深秋,一封来自老家县武装部的加急电报,如同晴天霹雳,击碎了陆建国所有的平静。

“母苏禾病危,速归。”

当陆建国风尘仆仆、带着妻儿赶回那个熟悉的小院时,一切都已太迟。

小小的土炕上,苏禾静静地躺着。她瘦得脱了形,像一具裹着枯皮的骨架,深陷在单薄的被褥里。灰败的脸上,颧骨高高凸起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得没有一丝血色。唯有那双眼睛,在听到动静时,极其缓慢地睁了开来。

深潭枯竭了。

曾经沉静如渊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灰翳,如同蒙尘的古镜,倒映着屋顶熏黑的梁木。眼神空洞,没有任何焦距,仿佛灵魂早已抽离,只剩下这具残破的躯壳在艰难地维系着最后一口气。

“娘!”陆建国扑到炕前,双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颤抖着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握住娘那只枯瘦如柴、冰冷刺骨的手。那只曾经能卸掉陆大柱胳膊、能徒手搏杀野猪、能稳稳拍抚他后背的手,此刻轻飘飘的,仿佛没有一丝重量,只剩下嶙峋的骨节和松弛冰冷的皮肤。

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张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娘冰冷的手背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【警告!警告!宿主生命体征急剧衰竭!核心意识即将消散!‘星辰守望’场域能量输出已达极限!无法逆转生命熵增进程!】小柒的电子音在陆建国脑海中尖锐地响起,充满了程序面对终极消亡时的无力与悲鸣,【能量…能量在强行注入维系…无效!规则…规则层面崩解不可逆!苏禾大佬!苏禾——!】

苏禾似乎感觉到了手背上的温热。她那空洞的、蒙着灰翳的眼珠,极其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一点极其微弱的、如同风中残烛的光,艰难地穿透了厚重的浑浊,落在了陆建国布满泪痕、刻满岁月风霜的脸上。

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,喉咙里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“嗬…嗬…”声,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抽动。

陆建国连忙将耳朵凑近娘的唇边,屏住呼吸。

“……匣……”一个极其破碎的气音,带着生命最后的执念,从干裂的唇缝中挤出。

陆建国猛地一震!那个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、冰冷恐怖的黝黑长匣!那个娘用命护住、带来无尽谜团与守护的铁匣!他猛地抬头,看向墙角那个落满灰尘的旧藤箱!

他几乎是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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