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银针封喉寒星坠,铁骑踏月惊雷生(2 / 3)
苏禾缓缓站直身体,反握的匕首依旧紧贴小臂,刀锋斜指地面。深潭般的目光,平静无波地投向老榆树后那片深沉的黑暗,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致命一击,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叶。
“疤脸刘三,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夜,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,“十六年了。苏家的血,还没喝够?”
树后的阴影里,死一般的沉寂。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,暴露着隐藏者的惊骇与暴怒。
苏禾向前踏出一步。步履依旧平稳,踏在冰冷的土地上,却如同踩在隐藏者紧绷的神经上。
“滚出来。”
声音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、如同山岳般的威压。
深潭无波,寒星已坠。屯口的杀局,在苏禾亮刃的刹那,已被她单薄的身影,强行拖入了更冰冷、更致命的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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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部卫生队急救室内,惨白的无影灯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,如同手术台本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。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新鲜血液的铁锈气息,弥漫在凝滞的空气中,令人窒息。
陆建国躺在狭窄的手术台上,面无血色,嘴唇青紫,双目紧闭,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,证明这具年轻的身体尚未彻底放弃挣扎。左臂的绷带已被剪开,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——缝合线多处崩裂,皮肉翻卷,深可见骨,创面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暗红色,正汩汩地向外渗着暗红的血水,显然是剧烈的情绪冲击和动作导致了严重的伤口撕裂和内部出血!
孙队长穿着沾血的手术服,口罩上方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深刻的“川”字,眼神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。他手中的止血钳和纱布飞快地动作着,试图压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旁边的器械护士手忙脚乱地递着器械,空气中只有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声响和监护仪器发出的、令人心焦的单调蜂鸣。
“血压持续下降!”
“心率140!室性早搏!”
“血氧饱和度掉到85%!”
负责监护的卫生员声音急促地报着数据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现场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加压输血!快!”孙队长头也不抬,嘶声命令,声音透过口罩带着一种压抑的焦灼,“建国!陆建国!听见没有?!挺住!给老子挺住!”他一边奋力按压着出血点,一边对着昏迷的陆建国低吼,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强行灌注进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。
陈大雷和李铁牛被两名警卫战士死死拦在急救室门外。陈大雷双目赤红,如同困兽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冰冷的枪口拦住。李铁牛则死死咬着嘴唇,脸色惨白,身体微微颤抖,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、透出惨白灯光和紧张气氛的门。
“妈的!放开我!建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老子……”陈大雷的嘶吼被警卫战士严厉的眼神和抵在胸前的枪托压了回去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而沉重的皮靴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,如同密集的战鼓,由远及近,骤然打破了走廊里凝滞的绝望气氛!
张参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,军装笔挺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大步流星地朝着急救室走来。他身后,跟着两名神情冷峻的作战参谋。他显然刚从作战室出来,身上还带着浓重的烟草和地图油墨的气息。
“情况怎么样?!”张参谋人未到,凌厉如刀锋的声音已经劈开了凝滞的空气,目光如电,瞬间锁定了急救室紧闭的门。
守在门口的孙队长的助手立刻上前,语速飞快地汇报:“报告参谋!陆建国同志情绪极度激动导致伤口严重撕裂,失血性休克!孙队长正在全力抢救!情况……非常危急!”
张参谋的脚步猛地顿住!阴沉的目光扫过门口双目赤红的陈大雷和脸色惨白的李铁牛,又死死盯住那扇紧闭的门。监护仪那刺耳的蜂鸣声穿透门板,如同死神的催命符。他下颌的线条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,眼神深处,那属于军事主官的冰冷决断和一丝极其罕见的、被强行压下的波澜在激烈交锋。
陆建国不能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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