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铁幕深锁困孤子,旧档尘封启惊澜(4 / 5)
也不敢靠近这片被诅咒般的区域。
看青棚内,药香弥漫,却比往日多了一丝沉凝。苏禾坐在小马扎上,面前摊开着她的藤条药箱。她没有翻动底层的匕首和算筹,目光沉静地落在中层那些晒干的草药上。败酱草根、石菖蒲、远志……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单独包裹的、颜色深褐近黑的粉末——那是她以特殊手法炮制、药性极其峻烈的生附子粉(减毒后),取其斩关夺门、破阴回阳之效,寻常病症绝不敢轻用。
王翠花昨夜那几句破碎的疯语,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,在她心中激起的滔天巨浪已被强行压下,水面复归平静。但这平静之下,是淬过火的冰冷与决断。她深知,寻常的宁神安志之药,对王翠花这被巨大恐惧彻底摧毁了心神的“疯”,已是隔靴搔痒。那郁结的惊惧如同千年玄冰,封冻了所有神志的出口。欲破此冰封,非猛药不可为!非直指那恐惧根源的“药引”不可为!
她枯瘦的手指捻起一小撮深褐色的附子粉,又取过几片败酱草根和一小段石菖蒲。她的动作依旧平稳,眼神专注,仿佛只是在调配一剂寻常的方子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剂药的分量拿捏,关乎生死。多了,可能焚心断脉;少了,则撼不动那深固的恐惧坚冰。她在算,算王翠花身体承受的极限,算那郁结之气的深浅,算这猛药下去,能否成为凿开混沌、引出真相的第一道裂隙。
药配好,用干净的粗纸包好。苏禾起身。她没有走向刘寡妇家,也没有再假手他人。这一次,她决定亲自去叩那扇被疯狂和绝望封死的门。
暮色渐沉,屯子里炊烟四起。苏禾的身影出现在屯西头,步履平稳,如同走向一片寻常的药圃。她手中没有端着食物,只有那个小小的、散发着浓烈辛烈苦涩气息的药包。
泥坯房前依旧狼藉。苏禾在门前几步远站定。她没有敲门,也没有呼唤。深潭般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紧闭的门扉上,仿佛能穿透那朽败的木板,看到门后黑暗中那个瑟缩的灵魂。
“王翠花。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平稳,穿透了暮色的沉寂,也穿透了门板,“开门。药,煎好了。”
门内,死寂一片。只有门缝下那混合的气味似乎更浓烈了一些。
苏禾耐心地等待着。时间一点点流逝。暮色加深,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。
突然!
“啊——!”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从门内炸响!如同厉鬼的哭嚎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抗拒!“滚!滚开!毒药!毒死我!苏禾!苏禾来了!她来杀我了!他回来了!是他让她来的!啊——!别过来!别过来!” 伴随着尖叫的,是身体猛烈撞击门板的“砰砰”巨响,和指甲疯狂撕挠木头的刺耳“嚓嚓”声!整个破败的门板都在剧烈地晃动,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里面的疯狂彻底撕碎!
这动静远比昨夜刘寡妇遭遇时更加狂暴骇人!附近几户人家刚刚点起的油灯瞬间熄灭,连狗都吓得噤了声。屯子西头,只剩下这歇斯底里的尖叫、撞击和撕挠声,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回荡,令人毛骨悚然!
苏禾站在原地,纹丝不动。深潭般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。王翠花的疯狂反应,恰恰印证了她的判断——恐惧的根源,直指自己,直指那个雨夜!这狂暴的抗拒,正是那恐惧被药气和她的亲自到来彻底引爆的表现!
她没有退,也没有进。只是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平稳,却如同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清晰地压过了门内的狂乱:
“药,不是毒。”
“喝下去,你能看见的,就不只是血和珠子了。”
“门后的‘他’,等着你说出来。”
“说出来,那‘死绝’的咒,就破了。”
最后两句,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王翠花疯狂意识的最深处!
门内的撞击和撕挠声,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,骤然停止!那凄厉的尖叫也卡在了喉咙里,变成一种如同破风箱般急促、粗重的“嗬嗬”喘息。
死寂。
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压抑、更令人窒息的死寂,瞬间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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