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寒夜铁幕锁疑云,疯语残光映旧痕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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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不能说……”她嘶哑地、反复地、如同念咒般低语着,声音含混不清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“烂在肚子里……死绝……死绝……” 她猛地将脸死死贴在冰冷的地面上,对着门缝外,贪婪地、却又带着巨大恐惧地,吸着那几乎已经消散殆尽的、带着奇异苦涩辛香的气息。这气息是记忆的钥匙,也是索命的绳索。在这极度的混乱与恐惧中,她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,在这浓烈药气的刺激与冰冷威胁的绞杀下,明灭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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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未明,军营的起床号如同冰冷的金属刮擦声,撕裂了黎明前最后一丝沉寂的黑暗。声音穿透禁闭室薄薄的墙壁,精准地刺入陆建国的耳膜。他猛地睁开眼,一夜未眠的疲惫和伤口持续不断的钝痛如同沉重的枷锁,拖拽着他的身体和意识。但更沉重的,是心头那块名为“苏禾”的巨石。

脚步声在走廊响起,沉重而规律。禁闭室的门被打开,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年轻面孔出现在门口,臂章显示他是团部警卫排的战士。

“陆建国,禁闭解除。跟我走。”声音平板,不带任何情绪。

陆建国沉默地起身,动作牵扯到左臂,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,额角瞬间渗出冷汗。他强忍着,没有去看警卫战士,只是机械地跟在他身后。走出禁闭室,清晨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,带着霜雪的寒意,让他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丝。然而,这清醒带来的,是更清晰的感知——他能感觉到,警卫战士看似随意的步伐,却始终将他控制在视线范围内;他能感觉到,营区里偶尔路过的战士投来的目光,不再是平日的随意,而是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疏离。

他被直接带到了卫生队。孙队长已经在处置室等着,脸色比昨天更加严肃。没有多余的寒暄,命令简洁:“躺下,换药。”

陆建国依言躺上冰冷的处置台。孙队长动作熟练地剪开绷带,当伤口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时,陆建国的心猛地一沉。创面边缘的红肿似乎消褪了一些,深处也未见明显的脓性分泌物,但孙队长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。他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,极其仔细地、几乎是带着某种审视意味地清理着创面深处和边缘,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皮肉。

陆建国屏住呼吸,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。他能感觉到孙队长镊子的尖端,在刻意地拨弄、探寻着什么。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他在找什么?残留的药粉?娘那深褐色的药粉,昨天已经被他小心翼翼地、在孙队长清创后重新撒了上去!此刻就在绷带之下,紧贴着伤口!

孙队长清理完毕,撒上部队的白色消炎药粉。陆建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就在他以为要开始包扎时,孙队长却放下了药瓶,拿起一把更小的、尖细的医用刮匙!他俯下身,用刮匙极其小心地,在创面深处几处色泽略显深暗的结痂组织边缘,轻轻刮取了一些极其微量的组织碎屑,放在了一片干净的玻璃载片上!动作隐蔽而迅速!

“恢复得……有点太快了。”孙队长直起身,语气平淡,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落在陆建国骤然苍白的脸上,“这不太符合常规枪伤感染后的表现。尤其是清创前还残留着不明成分的药粉。”他拿起那片载片,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,上面粘附的深褐色细微粉末几乎肉眼难辨。“这些样本,需要送师部医院化验。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。”

如同一声惊雷在陆建国脑中炸响!化验!他们要化验娘的药粉!一旦分析出成分……甚至只是发现其强效的异常……这将成为指向娘最直接的、最危险的证据!他感到一阵眩晕,左臂的伤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狠狠撕裂,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死死咬住下唇,口腔里瞬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
“孙……孙队长……”他艰难地开口,声音干涩沙哑,“就是……就是山里普通的土方子……可能是老人自己配的……我们也不知道……”解释苍白无力。

孙队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复杂,包含着医者的疑惑,或许还有一丝对眼前这个年轻士兵处境的某种难以言说的理解,但更多的,是职责所在的无情。“是什么,化验结果说了算。躺好,包扎。”他不再多言,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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