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寒夜铁幕锁疑云,疯语残光映旧痕(2 / 5)
主婆,像一个深藏在靠山屯那片平静土地下的巨大谜团,而陆建国,则成了连接军营与这个谜团之间那根若隐若现、却可能极其危险的丝线。他必须斩断这根线,或者……彻底弄清线的另一端,究竟系着什么。他转身,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,沉声下达命令:“接师部保卫科……我是团参谋张振山,请求外调靠山屯,重点核查对象:苏禾。相关任务人员陆建国,即日起实施内部监控,限制一切对外接触!”
冰冷的命令,如同铁幕落下,将陆建国和那个遥远的靠山屯,牢牢锁进了更深的疑云之中。寒夜无声,军营肃杀,一场围绕着一个名字的风暴,正在无声地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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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山屯的夜,在屯西头那间泥坯房周围,凝滞得如同墨汁。泼洒在地上的药汁早已被冻土吸收殆尽,只留下深褐色的斑驳痕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、顽固残留的浓烈苦涩辛香。刘寡妇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逃回了家,死死闩住院门,抱着懵懂的儿子缩在炕角,心有余悸地听着外面的动静。屯子里其他人家也早早熄了灯,那一声凄厉的“毒药!”和随后诡异的死寂,像一层无形的寒霜,覆盖在每个人的心头,连狗吠声都稀少了许多。
泥坯房内,是彻底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寂静。赵老栓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一角,用破棉絮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,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。他不敢点灯,不敢出声,甚至不敢呼吸得太大声。隔壁那间关着王翠花的、原本堆放杂物的仓房里,已经很久没有传来撞击和尖叫了。但这死寂,比任何疯狂的声响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。
仓房里,王翠花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土墙。泼洒药汁的浓烈气息,如同无形的钩子,穿透了疯狂混沌的屏障,钩住了她意识深处某个被尘埃和恐惧掩埋了太久的角落。那气味……太熟悉了!不是毒药!不是!是……是很多很多年前……在苏家大院那间飘着墨香和药香的、让她又敬又怕的书房里闻到过的味道!那个总是穿着素净长衫、眼神平静得像深潭水一样的苏家少奶奶……她摆弄那些晒干的草根树皮时,就是这个味儿!
混乱的碎片在脑海中猛烈地冲撞、闪现:
墨香……药香…… 苏家书房高大的书架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落在书案上摊开的、带着奇怪符号的泛黄书页上。少奶奶纤细白皙的手指拂过书页,眼神专注……
算盘珠子…… 噼里啪啦清脆的撞击声!不是账房先生的算盘,是……是少奶奶书案旁边那个小小的、黑檀木框的算盘!珠子是暗红色的,像凝固的血……少奶奶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拨动,快得让人眼花缭乱……
“他”的脸……一张年轻、苍白、带着书卷气的脸!不是屯子里的人!是……是少奶奶娘家那边的人?还是……?那张脸猛地扭曲!惊恐!绝望!死死地盯着她!嘴巴无声地开合着,好像在喊什么……喊什么?!
血…… 好多好多的血!从“他”的身上涌出来,染红了青砖地!还有……还有散落一地的、暗红色的算盘珠子!在血泊里滚动……像一颗颗血淋淋的眼珠子!
冰冷的声音……一个低沉、威严、如同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声音,在她耳边响起,带着彻骨的寒意:“看见的,烂在肚子里。敢说一个字,让你全家死绝!”
“啊——!” 王翠花猛地抱住自己的头,喉咙里发出如同被掐断气管般的嗬嗬声,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!那冰冷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冰锥,瞬间刺穿了她刚刚被药气勾起的、模糊的记忆碎片,将更深重的恐惧和绝望重新灌满她的四肢百骸!不是毒药!是……是催命的符!是勾魂的香!苏禾……苏禾想让她想起来!想让她说出来!然后……然后那个冰冷的声音就会兑现!全家死绝!死绝!
混乱的恐惧再次占据了上风,压倒了那一闪而逝的记忆残影。她像一头受惊的困兽,手脚并用地在冰冷黑暗的地上胡乱爬动,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、充满惊恐的呜咽。她爬到门边,指甲无意识地、疯狂地抠挖着门板下的缝隙,仿佛要将那渗入室内的、残留的药气彻底抹去、隔绝!指甲断裂的疼痛也毫无所觉。
“不能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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