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算筹落处惊雷起,尘埃定后母子安(2 / 3)
,震慑着场中所有心怀鬼胎的目光。
“乡亲们!”老支书的声音洪亮而沉稳,压过了场中的私语,“昨晚的事,想必大家都知道了,不知道的,也听说了!县里革委会的吴有德,带着人,深更半夜,暴雨倾盆,荷枪实弹,围堵我们靠山屯的军属家门!要搜查!要抓人!理由是什么?是莫须有的栽赃陷害!”
他猛地一指瘫软的吴头目和抖如筛糠的赵癞子:
“就是他!吴有德!指使赵癞子,在苏招娣同志看青棚外,埋下了这罐子东西!”老支书身边一个民兵立刻举起一个被雷劈得焦黑变形、边缘还残留着刺鼻油脂痕迹的金属罐子,展示给众人看。
“这是什么?!这是精炼油脂!一点火星就能烧起冲天大火的东西!他们想干什么?他们想趁着暴雨,一把火烧了看青棚!烧死里面的军属!烧死她为国负伤、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儿子!然后栽赃她私藏违禁品!死无对证!”
老支书的声音如同惊雷,在晒谷场上炸开!字字泣血,句句诛心!
人群瞬间哗然!
“我的天爷!这是要杀人灭口啊!”
“太歹毒了!怪不得天打雷劈!”
“苏招娣救了我家铁蛋的命啊!他们怎么能…”
“当兵的儿子刚回来就…”
愤怒的情绪如同野火般在人群中蔓延!恐惧被驱散,取而代之的是对恶行的震惊与怒火!尤其是那些受过苏禾恩惠(治病、算账、分肉)或对军人有天然敬意的村民,更是群情激愤!
“老支书!不能放过他们!”有人怒吼。
“送公安局!枪毙!”有人义愤填膺。
“还有赵老栓!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!”矛头瞬间指向了缩在人群后面、面无人色的赵老栓。
赵老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涕泪横流:“我糊涂!我该死!我让猪油蒙了心!我信了他们的鬼话…我检讨!我认罚!求乡亲们饶我这一次…”他磕头如捣蒜,彻底吓破了胆。
老支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目光重新回到吴头目和赵癞子身上,如同审判:
“吴有德!你滥用职权,栽赃陷害,意图谋杀军属!手段之毒辣,用心之险恶,令人发指!赵癞子!你为虎作伥,埋设火油,罪不容赦!靠山屯的父老乡亲容不下你们!国家的法度更容不下你们!”
他猛地一挥手,声音斩钉截铁:“民兵!把这两个败类,还有赵老栓!押上板车!连同这罐子罪证!立刻送去县武装部和公安局!请组织上严肃处理!我们靠山屯全体社员,联名作证!”
“是!”几个身强力壮的民兵轰然应诺,如狼似虎地冲上去,将瘫软的吴头目和哭嚎的赵癞子拖死狗般拖向早已准备好的板车。赵老栓也被架了起来,面如死灰。
吴头目在被拖拽的剧痛中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看青棚的方向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,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甘。然而,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棵被雷劈焦、依旧冒着青烟的枯树残骸时,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!苏招娣那双深潭般冰冷的眼睛,和她那句“三日内,必烂断筋脉…血光之灾…”的冰冷预言,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炸响!
“呃…啊——!”他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,那只溃烂的右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撕扯,脓血狂喷!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,头一歪,竟然在极致的恐惧和剧痛中,直接昏死过去!裤裆下再次湿了一大片,恶臭弥漫。
这一幕,如同最后的惊雷,彻底砸碎了某些人心中残存的侥幸。人群寂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更加愤怒和唾弃的声浪。
“报应!活该!”
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!”
“快拖走!别脏了咱屯子的地!”
板车在民兵的押送和村民愤怒的目送下,吱吱呀呀地驶离了晒谷场,朝着公社方向而去。一场险些焚毁一切的阴谋,连同它的始作俑者,如同昨夜被暴雨冲刷的泥污,被彻底清理出了靠山屯的地界。
算盘无声,却已算尽人心鬼蜮。惊雷落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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