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血火归巢算筹落,风雨同舟母子心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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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,走到火塘边,拿起瓦罐,沉默地开始熬煮新的草药。背影在摇曳的灯光下,显得异常单薄,却又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。

算筹归匣,血染的狼崽子,终于挣扎着,回到了他的巢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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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(二)算珠定音,尘埃落定

雨势渐歇,但靠山屯的夜并未平静。

屯口泥地里,吴头目如同一条濒死的癞皮狗,抱着那只已经肿得发亮、乌黑流脓、散发出恶臭的烂手,在冰冷的泥水中翻滚哀嚎。那钻心刺骨的剧痛,让他恨不得立刻砍掉这条手臂!苏招娣那句“烂断筋脉,药石无医”的冰冷预言,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荡,混合着雨中燃烧枯树的景象,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和胆气。

“救…救我…送我去医院…快啊!”他嘶哑地朝着缩在一旁、面无人色的红袖章们哭喊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
红袖章们面面相觑,看着吴头目那恐怖恶心的烂手,闻着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,再想想苏禾的预言和陈大雷那噬人的眼神,谁还敢上前?谁知道这“邪毒”会不会传染?谁又敢保证送他去医院不会在半路就被“血光之灾”波及?

“队…队长…这…这手…”一个红袖章战战兢兢地开口。

“滚!都他妈给老子滚!一群废物!”吴头目疼得神志不清,疯狂咒骂。

就在这时,屯子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。几盏马灯的光芒刺破雨幕。是老支书!他披着一件蓑衣,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扁担、锄头的壮实民兵,还有几个被动静惊醒的村民。

老支书脸色铁青。他先是被屯口雨中燃烧的枯树惊了一下,随即就看到了泥水里翻滚哀嚎的吴头目、瘫软的赵老栓、躲藏的赵癞子,以及持枪却畏畏缩缩的红袖章们。目光扫过看青棚门口如同血人般相互搀扶站立的陈大雷三人,最后落在棚内透出的微弱灯光上,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。

“怎么回事?!”老支书的声音带着久违的、属于村中老支书的威严,在雨夜中响起。

“老…老支书!”赵老栓如同看到了救星,连滚爬爬地扑过去,语无伦次,“吴…吴队长他…他要查苏招娣…结果…结果天打雷劈…树烧了…油罐子…还有…当兵的…受伤了…吴队长的手…烂了…苏招娣说…血光之灾…”他颠三倒四,却把关键信息都抖落了出来。

油罐子?天打雷劈?当兵的?老支书心头剧震!他锐利的目光立刻射向赵癞子藏身的草垛。赵癞子被看得浑身一哆嗦,差点尿裤子。

老支书不再理会地上翻滚的吴头目,径直走到陈大雷面前,沉声问道:“这位同志,我是靠山屯的老支书。你们是…”

陈大雷强撑着身体,挺直腰板,敬了一个虽不标准却充满力量的军礼:“报告老支书!xx军区xx团侦察连班长陈大雷!这是我的战士李铁牛、王强!还有里面重伤的战士陆建国!我们执行任务归来,陆建国同志为掩护战友身负重伤!需要紧急救治!”他刻意强调了“陆建国”的名字和“掩护战友”。

“陆建国?”老支书对这个名字印象太深刻了!那是苏招娣那个被他亲手送进部队的养子!他猛地看向看青棚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。“快!快进去!需要什么尽管说!”他立刻对身后的民兵吩咐:“二牛!快去把屯里那架板车推来!铺上干草!准备送公社卫生所!三驴子!去我家,把柜子底下那瓶老烧刀子拿来!给战士们擦擦伤口,驱驱寒!”

民兵们立刻行动起来。

老支书这才转向地上哀嚎的吴头目,眼神冰冷:“吴队长,深更半夜,带枪围堵军属,惊吓伤员,这就是你们县革委会的工作方法?你手上的伤,是老天爷看不过眼,还是你自己作孽太多遭了报应?”他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,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。

“我…我…”吴头目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,只剩下痛苦的呻吟。他带来的红袖章们,在老支书和民兵们冰冷的目光下,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,一个个低着头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“赵老栓!”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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