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算珠滚落处,烽烟起西南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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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头目捂着手背上愈发红肿剧痛的疖子,脸上的狞笑早已消失不见,只剩下惊疑不定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。他看着苏禾那枯瘦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阳光里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这女人…太邪门了!算盘珠子响过的地方,仿佛带着某种能让人心慌意乱的魔力!他手背上的疖子,此刻跳痛得更加厉害,像是在疯狂印证苏禾那句“流脓烂手”的诅咒。

几个红袖章更是面面相觑,嚣张气焰荡然无存,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退缩。他们习惯了用口号和气势压人,何曾见过这种用算盘珠子硬碰硬、把道理算得明明白白的场面?拳头打在棉花上还能反弹回来抽自己脸,这感觉憋屈又惊悚。

瘫坐在地上的赵老栓,此刻才像是找回了魂儿。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,看着桌上那堆被苏禾翻过的、仿佛还残留着算盘珠余温的账本,又看看郑干事那张精彩纷呈的脸,嘴唇动了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只觉得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单衣,冰凉一片。

郑干事猛地吸了一口气,像是要把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浊气吐出来。他“啪”地一声合上了面前的物资领用簿,动作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。他看也不看赵老栓,更无视了门口那几个成了摆设的红袖章,站起身,一把抓起自己的公文包,声音干涩而冰冷:

“账目…管理混乱!源头记录不清!赵队长,你们队委会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!限期整改!后续县里会派工作组下来复查!哼!”

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几句场面话,然后头也不回,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,仿佛这间屋子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霉味和…算盘珠的寒气。吉普车引擎粗暴的轰鸣声很快响起,卷着尘土仓皇离去。

吴头目脸色变幻,最终狠狠瞪了一眼苏禾消失的方向,又捂了捂火辣辣的手背,低吼一声:“走!”带着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的红袖章,也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他们颜面扫地的地方。

办公室里只剩下赵老栓一个人。他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又看看桌上那堆账本,最后目光落在油腻桌面上那把旧算盘曾经摆放的位置。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空气中仿佛还有算珠碰撞的清脆回响。他猛地打了个寒颤,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涌遍全身。他扶着桌子,慢慢滑坐到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苏招娣…这哪是克夫的扫把星?这分明是尊…会打算盘的煞神啊!

危机似乎随着吉普车的离去而暂时解除。屯子里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许,村民们远远望着队部,窃窃私语,看向看青棚方向的目光,敬畏中又添了几分复杂难言。

然而,暗流从未真正平息。

屯子西头,王翠花那间低矮破败的泥坯房里。她正对着桌上半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糊糊发愁,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。自从上次想卖建国不成反被“粪坑警告”后,她在村里的日子越发难过。赵金宝那小子被野猪吓破了胆,连带着他爹赵老栓对她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。今天队部查账的风波,她自然也听说了,心里又怕又恨。

“呸!算盘打得再响,也是个克死男人的扫把星!”王翠花恨恨地啐了一口,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光,“得意个什么劲儿!等金宝他爹腾出手来,还有县里的领导…”

就在这时,破旧的木板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一条缝。一个贼眉鼠眼、穿着同样破旧、袖子上却故意挽起一截露出里面稍好布料的中年男人溜了进来。是屯子里有名的二流子,赵癞子。

“翠花嫂子!”赵癞子搓着手,脸上堆着谄媚又带着点神秘的笑容,眼睛滴溜溜乱转,“有好消息!天大的好消息!”

王翠花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能有啥好消息?别是又想来蹭饭!”

“哎呦,瞧您说的!”赵癞子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,“我刚从队部那边过来,可瞧见真章了!那个苏招娣,她摊上大事了!”

“她能摊上啥事?郑干事不都走了吗?”王翠花嘴上不信,耳朵却竖了起来。

“走是走了,可吴队长那脸色,啧啧,黑得跟锅底似的!”赵癞子绘声绘色,“您是没看见,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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