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算筹与獠牙(下)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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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地一个激灵,酒彻底醒了!

说?说什么?说这些东西是苏招娣的?那岂不是坐实了王翠花翻墙偷窃、意图栽赃的罪名?而且…苏招娣!那个女人就在暗处!那双眼睛…陆大柱感觉自己的后颈又开始发冷!

“我…我不知道!我不认识这些东西!”陆大柱猛地后退一步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嘶哑变调,他指着王翠花,像是急于撇清关系,“她…她自己的事!跟我没关系!你们…你们抓她!快抓她走!”他语无伦次,只想让这些瘟神赶紧离开,离他越远越好!

王翠花彻底绝望了!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懦弱自私的男人,眼神怨毒如刀:“陆大柱!你个没卵蛋的孬种!你不得好死——!”

哭嚎咒骂声被粗暴地打断,王翠花如同一条死狗般被拖出了院子,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陆大柱瘫软在地、如同烂泥般的身影。

不远处,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阴影下,苏禾静静伫立。手中那块边缘锋利的破陶片,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。深潭般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陆家院子里的闹剧,如同看了一场无聊的皮影戏。她转身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小柒的光球在苏禾意识里光芒稳定:【外部威胁(王翠花举报)已转移!嫁祸操作完美!目标(王翠花)因盗窃“四旧”物品被捕!宿主及幼崽风险解除!能量场无波动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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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青棚内重新燃起了微弱的火光。陆建国蜷缩在火塘边的小板凳上,身上裹着苏禾那件宽大的旧棉袄,残留着娘身上淡淡的、混合着草药和冷冽气息的味道,这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。但他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,白天陆大柱扑来时那带着死亡气息的拳风,仿佛还停留在鼻尖。

苏禾坐在他对面,手里拿着一根烧黑的细树枝,在冰冷的泥地上,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几何结构——多面体的展开图。线条精准而冰冷,仿佛在勾勒一件精密的武器。火光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跳跃,映不出丝毫波澜,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夜袭和随后的嫁祸,都只是拂过指尖的微风。

“怕?”苏禾没有抬头,声音低哑地打破沉寂。不是疑问,更像是陈述一个观察到的状态。

陆建国身体一僵,猛地咬住下唇,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。狼崽子的自尊让他不想承认,但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。他死死攥着裹在身上的棉袄衣角,指节发白。

苏禾手中的树枝没有停顿,继续勾勒着复杂的线条。

“怕,是本能。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面对无法抗衡的力量,畏惧,是活下来的前提。”

树枝的尖端在展开图的一个顶点重重一点。

“但,本能之上,是这里。”

陆建国抬起头,看向娘所指的“顶点”——那是大脑的位置。

“分析。”

“预判。”

“准备。”

苏禾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指令,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钉子,狠狠钉入陆建国混乱恐惧的心湖。

“陆大柱,酒鬼,蛮力,无脑。”

“攻击模式,直线,单一。”

“弱点,”她的树枝在展开图的一个棱角处划过,“酒后失衡,下盘不稳。恐惧被震慑。”

她抬起眼,深潭般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陆建国因恐惧而微微发白的小脸上。

“你,速度,优于他。”

“空间,棚内狭窄,可利用。”

“武器,”她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、边缘锋利的破陶片,以及陆建国白天采药回来放在墙角的小药锄,“触手可及。”

冰冷的分析,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解剖了刚才那场致命的危机,将那个不可战胜的恐怖形象,拆解成了一个个可以衡量、可以规避、甚至可以反击的弱点!

陆建国眼中的恐惧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!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震撼和一种冰冷燃烧的兴奋!原来…原来那个可怕的陆大柱,是可以被分析、被预判、被准备的!原来恐惧本身,也可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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