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算盘与军函(2 / 5)
起了被卸掉又接回、痛彻骨髓的胳膊,想起了批斗会上所有人鄙夷唾弃的目光!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,酒意瞬间醒了大半!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苏…苏招娣!你…你想干啥?!老子教训自己儿子,天经地义!”
“你的儿子?”苏禾的声音毫无波澜,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分家文书上,按了手印。陆建国,归我。”
“公社备了案。”她补充了一句,如同在宣判。
王翠花也被苏禾那平静到可怕的眼神吓得一哆嗦,但贪婪压过了恐惧,尖声叫道:“分家文书算个屁!他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!血脉断不了!今天不拿粮拿肉票,我们就去公社告!告你搞封建!告你那个破算盘是四旧!告你装神弄鬼扎针害人!”她试图抓住“破四旧”这根救命稻草。
苏禾甚至没有看王翠花一眼。她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陆大柱那只僵在半空的手,深潭般的眼底,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厌烦,如同看到一只嗡嗡叫的苍蝇。
“告?”她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,“好啊。”
“正好,”她的目光终于转向王翠花,平静得令人窒息,“让公社查查,去年秋收,西坡那块试验田里,少的那两麻袋花生种…”
“是谁,”她的声音顿了顿,如同钝刀割肉,“半夜里,埋在了自家灶膛灰堆下头?”
“轰——!”
如同平地一声惊雷!
王翠花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!刻薄的三角眼瞬间瞪得滚圆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!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,身体晃了晃,尖利的嗓音都变了调:“你…你血口喷人!胡说八道!我…我没有!”
陆大柱也彻底懵了,酒意全无,惊疑不定地看向王翠花,又看看苏禾。
苏禾不再言语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,那眼神仿佛在说:去告。尽管去。
空气死一般寂静。只有山风吹过枯枝的呜咽,和王翠花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粗重的喘息声。灶膛灰堆…花生种…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…苏招娣怎么会知道?!这女人…她不是人!她是鬼!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王翠花!她再也顾不上要粮要票,也顾不上什么告状了,一把抓住还在发懵的陆大柱的胳膊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走…走!快走!这…这地方有鬼!有鬼啊!”她几乎是拖着陆大柱,连滚带爬地朝着山下跑去,活像后面有恶鬼索命,连头都不敢回。
山道上,只剩下苏禾和陆建国,以及一背篓带着泥土清香的柴胡。
陆建国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,攥着药锄的手指也松开了。他看着那对“父母”狼狈逃窜的背影,眼中没有快意,只有一种深沉的冰冷和厌恶。他抬起头,看向苏禾。
苏禾已经收回了目光,仿佛刚才只是随手驱赶了两只苍蝇。她的视线落在陆建国脚边那些排列整齐、代表柴胡价值的算筹阵列上。
“算错了。”她淡淡开口,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陆建国一愣,低头看向自己的“财富阵列”。
苏禾枯瘦的手指指向其中几根代表“一年根”价值的算筹:“冬末初春,柴胡根药力积蓄最足,价值上浮一成。”又指向另一处,“那块地,石头多,根须受损,价值下浮半成。”
精准的修正指令,如同拨动算盘珠子。
陆建国狼崽子的眼睛瞬间亮起,没有丝毫被指出错误的沮丧,反而充满了被点醒的兴奋!他立刻蹲下身,手指飞快地拨动算筹,根据娘的提示,重新调整阵列,计算总价值。新的数字阵列在他手下迅速成型,更加精确,更加“值钱”。
娘的目光,永远比他看得更远,算得更准。她不仅赶走了鬣狗,还教会他如何更精准地评估自己的“猎物”。
小柒的光球在苏禾意识里稳定旋转:【外部威胁(原生家庭纠缠)解除!幼崽心理屏障加固!对宿主依赖度+Ax!能量稳定输出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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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山屯生产队的队部大院,气氛比往年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凝重。仓库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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