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高烧与陷阱(5 / 7)
了,跳着脚喊:“我没胡说!我昨天下午明明看见陆建国往后山跑了!怀里鼓鼓的!肯定藏了东西!”
苏禾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,瞬间钉在赵金宝那张因为急切而涨红的胖脸上。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冰冷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:
“赵金宝,你确定?”
“你昨天下午,亲眼看见建国去了后山?”
“在哪个坡?哪条沟?”
“他怀里鼓鼓的,鼓的是什么?山鸡?野兔?还是…你做梦梦见的金疙瘩?”
一连串的追问,精准、快速、带着强大的压迫感,完全不像一个“病秧子”能发出的!赵金宝被问得张口结舌,胖脸憋得通红,眼神慌乱地躲闪:“我…我…就在…就在村后头…反正…反正我看见了!”
“村后头?”苏禾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虚弱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,“昨天下午,老支书带着民兵在后山坳那边清雪开路,准备开春引水,全村人都知道。你赵金宝,昨天下午不是被你爹锁在家里抄语录吗?你怎么跑到‘村后头’看见建国的?嗯?”
赵金宝的脸瞬间由红转白,再由白转青!他爹昨天因为他偷懒没去拾柴,确实把他锁在家里抄了一下午语录!这事好多人都知道!他…他撒谎被当面戳穿了!
“我…我…”赵金宝支支吾吾,冷汗都下来了,在王翠花和几个婆娘骤然变得鄙夷和怀疑的目光下,再也站不住脚,哇的一声哭出来,掉头就跑:“娘!她欺负我!哇——!”
王翠花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,看着赵金宝跑远的背影,再看看苏禾那虽然虚弱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,以及周围婆娘们怀疑的目光,她像只斗败的母鸡,气势瞬间矮了半截。她恨恨地剜了苏禾一眼,色厉内荏地啐了一口:“哼!小寡妇!牙尖嘴利!老娘懒得跟你计较!” 说完,也臊眉耷眼地挤出人群,灰溜溜地走了。
一场风波,以闹剧收场。看热闹的婆娘们见没便宜可占,也讪讪地散了。
苏禾扶着门框,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才缓缓退回棚内,关上了那扇破旧的门板。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喧嚣,棚内重新陷入昏暗和安静。
陆建国靠在干草堆上,狼崽子的眼睛亮得惊人,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禾。看着她脸上那副悲愤虚弱的表情瞬间消失,重新恢复成深潭般的平静。看着她走到火塘边,拿起剩下的窝窝头,继续用柴刀削着。
刚才那一幕,像烙印般烫在他心里。娘…她只用了几句话,就让王翠花和赵金宝像跳梁小丑一样落荒而逃!她没有像对付野猪那样动手,也没有像对付陆大柱那样设局,只是…只是说话。可那几句话,比刀子还锋利!
他看着苏禾削窝窝头的背影,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种强烈的冲动在胸口翻涌。他张了张嘴,喉咙因为高烧而干涩发紧,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地喊了出来:
“娘…”
柴刀刮过硬物的“嚓嚓”声,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。
陆建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狼崽子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背影,里面充满了紧张和一种莫名的期待。他第一次,主动地、清晰地喊出了这个称呼。不是因为命令,而是发自内心。
苏禾没有回头,也没有应声。深潭般的眼底映着跳跃的火光,没有任何波澜。只有那削着窝窝头的动作,似乎比刚才…更加稳定,更加流畅。过了几秒,那低哑干涩的声音才平静地响起,仿佛刚才那声呼唤从未存在过:
“躺好。”
“省力气。”
陆建国用力地点了点头,依言重新躺下,裹紧了棉袄。虽然被“训斥”了,但他狼崽子的嘴角,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,露出一个极其微小、却真实无比的弧度。他闭上眼睛,听着那单调却令人安心的“嚓嚓”声,感受着身体里缓缓恢复的力气和那碗糊糊带来的暖意。
棚外,寒风依旧呼啸。
棚内,火塘温暖,只有柴刀刮过硬物的声响,持续不断,如同某种无声的承诺。
小柒的光球在苏禾意识里无声地旋转着,散发着柔和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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