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工分与暖手(2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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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女人能打出来的!他猛地站起身,威严的目光扫视人群:“都散了!该干啥干啥去!今晚的事,谁也不准瞎传!王二狗,”他指着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污秽人影,“把他抬回他自己屋!找点草木灰给他擦擦!再敢胡说八道扰乱人心,扣工分!”

老支书的积威犹在,村民们虽然满腹疑窦和恐惧,还是慢慢散了。只是离开时,不少人下意识地绕开看青棚的方向,投向那边的目光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。王二狗的哭嚎和那身恶臭,像一层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阴影,笼罩在了那孤零零的看青棚上空。

棚内,陆建国依旧在干草堆上沉沉睡着,对棚外那场因他而起的、污秽而惊悚的闹剧一无所觉。他蜷缩在带着苏禾体温的旧棉袄里,怀里抱着那个豁口碗,小脸在睡梦中显得异常平静,甚至透着一丝罕见的红润。麦乳精带来的暖意和饱足感,如同一个坚固的堡垒,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寒冷与恶意。

苏禾盘膝坐在他旁边,闭着眼,仿佛入定。棚外隐约传来的哭嚎、议论和老支书威严的呵斥,如同隔着厚重的毛玻璃,模糊不清。只有小柒在意识里实时转播着外面的进展:

【目标王二狗已被村民救出…精神处于高度崩溃状态…持续散布宿主“瘟神”言论…村民恐惧指数上升…目标王翠花尚未现身…老支书已介入压制流言…但对宿主及幼崽的孤立氛围正在加剧…】

苏禾的嘴角,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,一个冰冷讥诮的弧度。瘟神?孤立?这正是她要的效果。恐惧,有时候比善意更能构筑一道安全的壁垒。至少,在绝对的力量恢复之前。

天刚蒙蒙亮,一层灰白的雾气笼罩着死寂的荒原。

陆建国被生物钟准时唤醒。他猛地睁开眼,狼崽子的警惕本能瞬间回归,身体下意识绷紧。但下一秒,鼻腔里残留的麦乳香甜味,怀里温热的搪瓷碗,身上裹着的、带着陌生却安心气息的旧棉袄,以及胃里久违的饱足感,瞬间冲散了他刚苏醒时的紧张。

他坐起身,目光下意识地寻找角落里的身影。

苏禾已经醒了,正背对着他,用豁口碗里仅剩的一点温水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颊和手指。动作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迟缓,却一丝不苟。晨光透过棚顶的破洞,勾勒出她清瘦却挺直的背影轮廓。

陆建国看着她的背影,又低头看看自己怀里抱了一夜的碗,昨晚发生的一切潮水般涌入脑海——滚烫的兔腿肉,香甜的麦乳精,她塞给他大的那份…还有那句冰冷的“吃了”、“喝了”。一种奇异的、混杂着安心和一丝微小雀跃的情绪,如同破土的小芽,悄然滋生。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碗,动作轻快地爬起来,走到水缸边,用冰冷的破布胡乱擦了擦脸,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破旧的棚门被从外面推开,带进一股冰冷的晨风和浓重的寒露气息。

老支书赵满仓披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,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。他脸色凝重,目光如电,先是扫过角落里擦脸的苏禾,然后落在刚爬起来、脸上还带着水珠的陆建国身上。

“招娣,建国。”老支书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压抑的严肃,“昨晚的事,你们知道多少?”

陆建国被老支书锐利的目光看得一缩,本能地往苏禾的方向挪了一步,狼崽子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戒备。昨晚?他睡得很沉,什么都不知道。

苏禾缓缓转过身。晨光下,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唇干裂,眼底带着浓重的青影,宽大的破棉袄裹着单薄的身体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她看着老支书,眼神平静,带着一种大病之人的虚弱和茫然,轻轻咳嗽了两声,才气若游丝地开口:“支书…咳…昨晚?出啥事了?我…我头疼得厉害,吃了点建国找来的草药,很早就睡死了…什么…什么动静都没听见…” 她的声音低哑飘忽,断断续续,完美契合一个病入膏肓之人的形象。

老支书的目光紧紧锁在苏禾脸上,试图从那片平静的虚弱中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。但苏禾的眼神坦然而疲惫,只有深不见底的虚弱,没有任何闪躲。他又看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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