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我很害怕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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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,细碎的雪花贴在夜屹公司大厅的玻璃幕墙上,旋即融化成水痕。

沈屹站在窗前,注视着这转瞬即逝的美景,左耳里的世界一如既往地寂静。

“沈总,会议室准备好了。”

助理的声音从他右侧传来。

沈屹转身,对年轻的助理点头微笑:“谢谢,我马上过去。”

今天是新产品“睿听”

助听系统的最终评审会。

这个项目源于沈屹自身的听力障碍,是他术后亲自推动的研方向。

与传统助听器不同,“睿听”

采用了一种创新的神经信号模拟技术,旨在为重度神经性耳聋患者提供更自然的声音体验。

走进会议室,研团队已经就位。

沈屹在长桌一端坐下,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确保自己的右耳朝向大部分与会者。

“开始吧。”

他平静地说。

项目负责人李工开始演示,沈屹专注地听着,偶尔提出问题。

会议进行到一半时,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,这是术后偶尔还会作的症状。

他不动声色地扶住桌沿,深吸一口气,等待这波不适过去。

几乎在同一时刻,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白夜走了进来。

他没有打扰会议,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,目光落在沈屹身上,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。

沈屹对他微微点头,示意自己没事。

这种默契无需言语,三个月来的康复期已经让他们学会了用最细微的动作交流。

演示结束后,沈屹提出了几个关键的技术调整建议。

“我们需要考虑老年用户的操作便利性,”

他指出,“特别是那些同时有视力衰退或手部震颤的用户。”

会议持续了两小时。

结束后,团队成员陆续离开,白夜才走上前来。

“你脸色不太好,”

他轻声说,手指轻轻碰触沈屹的手腕,测量他的脉搏,“眩晕又作了?”

沈屹没有否认:“只是轻微的,已经好了。”

白夜的眉头微蹙,但没有多言。

他知道沈屹厌恶过度的担忧,就像知道自己常常担忧过度一样。

“下午的安排是什么?”

白夜转换了话题,手臂却依然轻轻环着沈屹的腰,支撑着他的重量。

“两点与仁和医院的远程会议,讨论‘睿听’的临床试验方案。”

沈屹靠在他的臂弯里,短暂地允许自己依赖这份支撑,“然后去听力康复中心做训练。”

白夜点头:“我送你去。”

午饭后,沈屹在办公室小憩,白夜则处理积压的文件。

一点五十分,他轻轻唤醒沈屹,递给他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。

“我查阅了李主任推荐的几篇文献,”

在去康复中心的车上,白夜说,“关于单侧听力丧失者的空间定位康复。

有一些新的训练方法,我们可以尝试。”

沈屹注视着车窗外的雪景:“你不需要把所有业余时间都花在研究我的病上,白夜。”

“我知道,”

白夜的手越过排挡杆,轻轻握住他的,“但我想这么做。”

听力康复中心的训练室很安静,各种先进的设备排列在四周。

沈屹的康复师是一位年轻的女士,姓周,专业而温和。

“今天我们来尝试一种新的训练,”

周康复师说,“结合视觉和残余听力的空间定位练习。”

训练过程中,沈屹需要戴上特制的眼罩和耳机,仅凭右耳的听力来判断声源的位置。

这对正常人来说简单的任务,对他却异常困难。

白夜坐在训练室角落,默默观察着。

他看到沈屹因判断错误而微微蹙眉,看到他反复尝试时的专注,看到他最终成功时的细微笑意。

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心。

训练结束后,周康复师与沈屹讨论进展。

“你的大脑正在慢慢适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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