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第一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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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书一时回不过神儿,她才穿过来个把月,并未跟虞家建立起多深厚的感情,就连丧生的虞妙允都没见过面,只凭原主的记忆晓得一些。

    这消息对虞家来说简直是噩梦。

   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走科举杀到金銮殿上的进士,全家都盼着虞妙允光宗耀祖,结果希望化为泡影。

    “好端端的,阿兄怎么就遇到了走蛟呢?”虞妙书冷静提出质疑。

    所谓走蛟,也就是泥石流。

    刘二又把那场灾难细说一番,以及他和宋珩施救失败的经历娓娓道来,听得在场的人们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刘二抹泪道:“老奴眼睁睁看着大郎君被活埋,急得没法子,我和宋郎君也差点被埋了,后来实在不甘又去找人,把他给刨了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个劲掉泪,显然不愿去回忆那段惨痛过往。

    宋珩一脸沉重的把虞妙允死前挣扎扯烂的衣袖送到虞家二老跟前,遗憾道:“这是重明的衣物,当时我们抓住他的手和衣袖,仍旧未能把他救出来。”

    重明是虞妙允的表字。

    白发人送黑发人,虞父接住那块残缺的衣袖,仿佛看到自家长子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痛苦表情,不由得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宋珩又取出虞妙允的路引和任命文书等物,皮面上沾了许多淤泥的痕迹,里头却干干净净,保存完好。

    “请伯父伯母节哀。”

    说罢跪地给他们磕了三个头,算是替虞妙允尽最后的孝道。

    黄氏望着他年轻的面庞,不由得想起自家儿子,压抑呜咽。

    虞父泪眼模糊上前把他扶起身,喉头发堵道:“难为昭瑾了。”

    宋珩表字昭瑾,是异乡人,这些年受虞妙允接济,二人投缘谈得来,私交关系甚好,跟虞家也走得亲近,甚得他们信任。

    瘫坐在地上的张氏仰头望他,含泪道:“我家大郎就这么客死异乡了吗?”

    宋珩答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刘二道:“回娘子的话,老奴和宋郎君有把大郎君妥善安葬,只等着报丧后,便去把遗体迁回来归乡。”

    张氏听罢伤心不已,又开始抽泣。

    这会儿已是子夜时分,奔回来报丧的两人着实疲乏,虞父先安顿他们歇息,有什么话明日再说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虞家人彻夜未眠,婆媳俩抱头痛哭,虞妙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。

    虞家这般花费精力供养出来的进士,一下子就没了,任谁都承受不住。

    且虞妙允还是虞家唯一的儿子。

    翌日虞父虞正宏强压下悲痛,与宋珩商议把虞妙允的遗体迁移回乡,并且还得上报给里正虞妙允身亡的消息,让朝廷重新派人去奉县上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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