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星辉尽碎·尘寰初醒(1 / 2)
剧痛是凌薇恢复意识的第一信号 —— 头疼得像有等离子钻在搅,骨头酸软得像要散架,呼吸时喉咙和胸腔像被攥住,一咳就停不下来。这声音虚弱嘶哑,绝不是她那经过基因优化、受过严格训练的身体该有的。
她猛地睁眼,没看到预想中的医疗舱光晕,也没看到星舰爆炸后的残骸。入眼是低矮的深褐色木梁,角落结着蛛网,阳光透过糊窗纸的破洞照进来,灰尘在光柱里飘。空气里混着老木头霉味、土腥气和陌生植物的清香,跟星舰上的臭氧味、金属味完全不同。
她想调动生物能量扫描环境,却发现和神经相连的星际基因引擎没了动静,身体只剩沉重和虚弱,像灵魂被塞进了劣质容器。转头再看,土坯墙糊着发黄的旧报纸,能隐约看到 “大革命”“万岁” 的字样;身下是硬木板床,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床单;桌上放着掉漆木椅,还有个磕了瓷、印着 “为人民服务” 的白茶缸。
“原始、落后、贫瘠”,习惯了处理亿万数据的大脑,此刻只能艰难分析这陌生环境 —— 是卡萨尔星人的精神囚笼?还是维度风暴把她抛到了文明断层的星球?没等想明白,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,突然在意识里炸开。
头痛瞬间让她蜷缩起来,指甲抠着床单。无数画面、声音、情绪涌进来,拼凑出另一个 “凌薇” 的人生:
这个 “凌薇” 才十七岁,在 1975 年的华国东南军区 716 大院。父亲凌国栋是后勤部科长,胆小懦弱;生母早逝,继母张莉娜表面和气,实则精明;继母带来的弟弟凌宝宝被宠得又顽劣又自私。而原主性格怯懦、体弱多病,是大院里的 “闷葫芦”“药罐子”—— 吃饭永远最后动筷,夹到的多是咸菜;新衣服是弟弟挑剩的旧布改的;弟弟抢她东西、坏她文具,父亲只会呵斥两句,再被继母 “孩子还小” 劝回去;连同龄孩子都嘲笑孤立她。
更糟的是,继母正撮合她跟后勤处的王副主任。那王副主任快四十了,丧偶,传闻前妻是被他打跑的,看原主的眼神总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。原主害怕却没人可诉,一场秋雨后高烧不退,意识散了,再睁眼,就换成了来自星海的凌薇。
“穿越”—— 这个古地球幻想文学里的词,成了她的现实。她曾致力于破解时空奥秘,可现在,星舰爆炸了,她攒的力量、生物芯片里的秘密数据全没了。她活下来,却掉进了文明倒退的时代,成了个要被推进火坑的弱少女。荒谬和失落几乎把她压垮。
“吱呀” 一声,老旧木门被推开。继母张莉娜走进来,穿藏蓝色的确良衬衫,头发梳得整齐,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关切,像贴了张面具。
“薇薇醒了?可算退烧了,吓死张姨了。” 她拔高声音,把手里的粗瓷碗递过来,“快喝红糖粥,我特地滴了香油,补身子。”
凌薇看着碗里的粥 —— 清汤寡水,米粒没几颗,表面只有零星油花和焦糖色。记忆提醒她,这已是 “病号” 的特殊待遇,平时吃得更差,而弟弟凌宝宝每天都有鸡蛋和肉糜。
她想起星际家族里的资源倾轧、精神打压,再看眼前这碗粥和张莉娜的假笑,只觉得这种苛待直白又可笑。但她知道,现在没力量对抗,只能藏拙。她垂下眼,学原主的样子,细声细气带着颤抖说:“谢谢张姨。” 伸手去接碗时,故意让手抖得厉害 —— 一半装的,一半是身体真弱。
张莉娜瞥着她怯懦的样子,眼底飞快闪过鄙夷,语气却还装着慈爱:“跟张姨客气啥?下午王副主任要来看看你,人家是领导,忙还惦记你,特地捎了红糖,你可别辜负心意。”
“王副主任”—— 记忆里那个微胖、眼神浑浊,总把她当货物打量的男人形象立刻浮现,原主残留的恐惧让凌薇心一紧。
恐慌没用,凌薇强迫自己冷静 —— 活着就是资本,她绝不能像原主那样任人摆布。她小口喝着粥,味同嚼蜡,却还是逼着自己咽下去,她需要碳水和热量。同时,大脑飞速运转:
军区大院有秩序、有等级,也有信息和资源。她脑子里的材料学、能量应用、生物工程知识,在这个时代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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