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冰冻三尺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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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波平息以后,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都转向平稳和安宁。

李莲花和李相夷的故事依旧是人们茶余饭后挂在嘴边的消遣,莲花楼也成了江湖上最为出名的存在。

越来越多的‘楼’出现在江湖上,来寻医问药的人也络绎不绝。

笛飞声日日缠着李莲花要再打一场,而李莲花则是日日守着最近越来越暴躁的魏娆,忧心焦虑。

东海边的礁石上,盘腿打坐的魏娆双手结印,试图引动天地灵气。

长久的尝试以后,她睁开了一双冰冷黝黑的眸子。

为什么不行?

为什么还是不行?

已经数不清失败多少次了。

怎么会这样呢?

她明明感受到了破境的契机!怎么会不行呢?

无尽的恐慌和茫然将她包围,整个人像是落进冰水,从骨子里往外透露出一股股寒意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
是积累不够还是时机未到?

是虚无缥缈还是寻错途径?

指尖无意识地扣在身下的礁石上,力气大到指甲缝都被掰开,渗出鲜红的血丝。

“阿娆。”

暖和的狐裘将她整个人包裹,一双手从身后环了过来,握着她的手腕将人扶了起来。

魏娆眼神空洞,面若寒霜。

李莲花仔细将狐裘系好,又将那双冷如寒冰的手捂进自己的掌心。

看到指尖上渗出的鲜血,他眼中溢出的心疼不加掩饰。

“阿娆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
他对上那双黯淡无神的眸子,眼里满是哀求。

她这些时日的郁结,他全看在眼里。

“家?”

她喃喃自语。

“家。”

“我没有家...”

“我们回莲花楼好不好,莲花楼也是你的家。”

李莲花低声轻哄。

“不。”

“那不是。”

“莲花楼不是我的家。”

哪里是她的家呢?

莲花楼只是她借宿的地方,那是李莲花的家。

夷陵也不是她的家,那只是他们去无可去的避难所。

云梦也不是她的家,她只是被好心收留的家仆之子。

她没有家。

她三岁后就没了家。

明明很难过,可眼眶却干涩到一滴泪都流不出来。

为什么呢?

十年了,她竟是连哭泣都忘记了。

为什么会这样?

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
她想不明白。

李莲花的脸慢慢迷糊,眼前逐渐漫开一片白光,而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
“阿娆?”

“阿娆!”

李莲花打横抱起晕过去的魏娆,踩着婆娑步奔回莲花楼。

二楼的房间里罕见的弥漫起了清苦的药味。

李莲花鲜少进魏娆的房间,但这房间与他那间其实也没太大区别。

简洁,冰冷,生硬。

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子的闺阁。

屋子里堆满了书和字画,多余的装饰一点没有。

抽出一卷画卷展开,依旧是一张没有画上五官的黑衣人像。

他不死心,又抽了一卷。

衣服倒是变成了白色,但看身形也知道是同一个人。

他一连展开了七八卷,全是同一个人的画像。

视线扫过整间屋子,入目所及都是捆好的画卷。

他颓然地松开手,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,盯着一屋子的画卷发呆。

屋子里炉子烧得正旺,窗户开了一条缝,冷风灌了进来,卷起了窗前桌案上的书。

一张叠起的皮纸被吹落,李莲花弯腰捡了起来。

是好几年前魏娆夹在佛经里的那张。

‘穷奇道’三个字被朱笔画了一圈又一圈,周围的脉络图上又陆陆续续填上了很多姓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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