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收网(2 / 3)
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。
端木珩眉头紧锁,上前接过木匣。木匣入手微沉,带着一丝陈旧的木质气息。他暗暗瞥了老管家一眼,只见老管家老泪纵横,嘴唇颤抖着,似有千言万语却一时难以言说。不再迟疑,他缓缓打开木匣,匣中别无他物,只静静躺着两封书信:一封边缘有着明显焦黄痕迹,似乎被火燎过;而另一封却是墨迹尚新,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。
端木珩眉头微蹙,与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,随即拿起了那份焦黄的书信。
只看了一眼,便见他的瞳孔骤缩——那竟是一道手令,出自武安王萧煜的手令!
信中语气强硬,明确指令上官泰如何“发现”并“呈递”石砚之与废太子的“往来密信”,末尾甚至还盖着武安王的私印!而那焦黄的痕迹,显是当年本该阅后即焚,却不知何故竟被上官泰偷偷留存了下来。
上官徽也看到了那纸手令,虽然她早已得知真相,但亲眼看到这白纸黑字、证据确凿的指令,她的身体还是不由地浑身一颤。
端木珩目光微凝,压下心中的震动,将那手令递给上官徽,又缓缓拿起另一封墨迹尚新的信笺——却是上官泰的绝笔。
他眸光微动,缓缓展开信笺,只见信上写道:
“珩儿、徽儿亲启:
当你们见到此信时,为父大抵已无颜苟活于世。半生宦海沉浮,终是黄粱一梦。梦醒时分,唯余悔恨滔天,罪孽深重。
当年一念之差,受私心与权欲蛊惑,铸下构陷忠良之大错。石太傅满门血海,云归贤侄半生流离,皆源于我之恶行。多年来,此事如附骨之疽,日夜啃噬我心,不得安宁。尤见徽儿你……眉眼间愈发似你母亲当年,更令为父无地自容。
太后欲以旧事挟我,迫我就范,继续这腌臜勾当。然,为父残躯已不堪再负罪孽。上官氏门楣,不容我再玷污。玄儿前程,更不能为我所累。
此手令,乃萧煜当年亲笔,我私藏至今,今交予珩儿。或可助你扳倒奸王,厘清真相,还石太傅一个迟来的公道。此亦是我唯一能做的、微不足道的弥补。
徽儿,吾女。为父对不起你,更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。莫要为我这不堪之父悲伤,亦莫要让上官家成为你的负累。从今往后,望你与珩儿携手,堂堂正正,光风霁月。
罪人上官泰,绝笔”
端木珩紧握信件的手指蓦地一紧。纵然他对上官泰所为不齿,此刻面对这以死谢罪的绝笔,心中亦不免泛起层层波澜。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妻子,将信笺缓缓递给了她,上官徽已从丈夫的神情和那攥紧的手指上猜到了几分。
她颤抖着接过信笺,一字一句地看着,有水珠忽然滴落在了信纸上,晕开了墨迹。
“父亲……他……”上官徽哽咽难言,看向老管家。
老管家以头触地,老泪纵横道:“老爷他……交代完老奴,便将老奴赶出了书房……待老奴觉着不对劲,强行闯入时,老爷他……已经饮鸩自尽了!”
尽管早有心理准备,但亲耳听到父亲死讯,上官徽仍是眼前一黑,险些跌倒。幸亏端木珩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扶住,揽入怀中。
“他……终究还是……”上官徽伏在丈夫肩头,泪水如决堤般涌出,呜咽声压抑而悲痛。
端木珩一面轻抚妻子的后背,一面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封焦黄的手令。上官泰用生命送来的这份证据,来得太及时了!这足以成为扳倒武安王萧煜的关键一击。
他低声对妻子道:“徽儿,岳父以死赎罪,这份勇气与决绝,我们当铭记。但眼下,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说完,他忽然对外沉声喝道:“赵睿!”
“属下在!”赵睿应声而入。
“立刻持我令牌,调一队绝对可靠的亲兵,秘密封锁上官府,保护现场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进出!对外暂称上官大人突发恶疾!”
端木珩快速下令,此刻他必须稳住局面,防止有人狗急跳墙,破坏证据或徒生事端。
“是!”赵睿领命而去。
端木珩又对悲痛欲绝的老管家道:“管家,你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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