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明德秘辛（1 / 2）

端木桓书房密室

端木珩眉头微蹙，“父亲，陛下虽说素有咳疾，怎会如此巧合？在三日期满之时加重？”

“这事确有蹊跷！”端木桓手指轻叩桌案，沉吟道：“你可留意到，今日朝上，御前总管刘公公的目光，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郑士元与萧世子。”

“儿子注意到了，”端木珩点头道，“儿子猜测，陛下的此次身体抱恙，定与他们两家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还有一点，中书令王肃，今日也并未上朝，”端木桓的手指一顿，神情愈发凝重，“为父担心的是...武安王恐怕又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戏码了。”

“父亲的意思是？”

“你可知晓二十年前石太傅满门被诛之事？”

“儿子略有耳闻，当年石太傅不论在朝野还是民间颇有威望，甚得先帝倚重。却在明德十五年，因谋逆罪，阖族被斩于洛阳西市。”

“谋逆？”端木桓冷笑一声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凄凉，“不过是权力倾轧下的莫须有之罪罢了。”

端木珩面露疑惑：父亲此话何意？

端木桓未直接回答，只见他缓缓起身，负手走到墙边的舆图前，突然问道：你可知先帝当年是如何登基的？

端木珩疑惑更甚，不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提及三十多年前皇家旧事。正在思索，却听端木桓娓娓道：先帝本是高宗第七子。当年诸王夺嫡，最终是萧煜率领玄甲军入宫，助先帝登上帝位。

他的语气低沉，在寂静的密室里分外清晰：先帝登基后，将玄甲军交由萧煜统领。萧煜能力出众，年轻时便屡立战功。南疆叛乱时，他更是主动请命，短短数年便将南疆平定。回朝后，先帝敕封他为武安王，除玄甲军外，还让他掌了西郊、北营两地兵权。

他手指划过舆图几处要塞，“谁知承平日久，以萧煜为首的宗室们开始横征暴敛，私养死士，甚至倒卖北营军械。他们通过联姻和利益往来，结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关系网。

端木珩心中一凛，想不到数十年前的宗室就已嚣张至此。

端木桓停顿片刻，又继续道：当时石砚之作为当世大儒，为人正直，深受先帝信任，是先帝整顿宗室的最佳人选。

既然如此，那石太傅又为何会以谋反罪被诛？

“他太急了……”端木桓微叹了一口气，“查到武安王府头上，本该徐徐图之，可他偏偏却选择在腊月祭天大典上，当众弹劾萧煜私贩军械……而先帝那时虽有意整顿宗室，可萧煜手中握有兵权，朝野内外遍布党羽，且先帝念及兄弟之情，并未下定决心。石砚之这一举动，无疑是将先帝与武安王俱逼到了绝路。萧煜选择了称病不朝……然而却在他称病不朝后，朝中局势便急转直下。先是御史台突然收到密报，称石太傅与废太子暗中勾结。次日，禁军便在石府书房数封密信。

端木桓转过了身，眸色晦暗，“这其中的蹊跷，不言自明。”

那些证据...端木珩眉头紧锁。

“不重要了！”端木桓冷笑，“笔迹可以模仿，印信可以伪造。他们要的，只是一个名头。而先帝为了维护皇室颜面，也为了平衡各方势力，最终只能牺牲了石砚之。”

端木桓忽然笑了笑，但那笑容里带着的全是苦涩，最可笑的是，石砚之被下狱后，朝中竟无一人敢为他说话。三司会审不过走个过场，七日后，石家满门抄斩，十日后，先帝突发恶疾，龙驭宾天。

端木珩听到此处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，他从未想过，一段尘封的历史背后，竟隐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与人性悲凉，“想不到石太傅一案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！”

端木桓缓缓点头，神色凝重，“为父当年虽未直接涉入此案，但事后也曾多方查证，所得结论，与今日所言，并无二致。只是此事关乎皇室颜面，又牵涉众多势力，故而一直被压下，鲜为人知。”

端木珩沉默片刻，似是想到了什么，他蓦地抬头，父亲是说...他的声音骤然发紧，“萧煜如今又要故技重施？”

“难保没有这种可能！”

“若真如此，我们需早做打算才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