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幽渊玄蛇，定义初试（2 / 3）

超脱定义】的权柄，强行定义眼前的现象。

那蕴含着九种寂灭法则的恐怖攻击，在接触到这个“散”字的瞬间，就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，毫无征兆地、彻底地瓦解、消散！不是被抵消，不是被击破，而是从根本上被“定义”为“不存在”。

灰色的寂灭之光湮灭，黑色的毒液蒸发，心神冲击消弭，怨魂哀嚎戛然而止，黑暗领域亮起，玄冥寒气回暖，泥流平复，风暴停息，毁灭冲击化为无形……

仿佛之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。

九首玄蛇那十八只冰冷的竖瞳，瞬间收缩到了针尖大小，巨大的蛇躯甚至僵硬了一瞬。它那简单的灵智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。它的全力一击，蕴含了它修炼无数岁月的寂灭大道，怎么可能被一个字，如此轻描淡写地、彻底地抹去？

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、前所未有的恐惧，瞬间攫住了它的心神。

“吼……”这一次的咆哮，不再是暴戾，而是带着一丝惊惧和色厉内荏。

夏尘看着它，眼神平淡无波。“你于此地修行不易，体内寂灭道则对我净土演化死寂一面略有参考。臣服，或陨落。”

他给出了选择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
九首玄蛇九颗头颅疯狂舞动，凶性被恐惧和愤怒激发。让它这等凶物臣服，简直比杀了它还难！

“蝼蚁！安敢欺我！”它怒吼着，庞大的身躯猛地收缩，所有鳞片倒竖，幽暗的光芒大盛，整个寂灭沼泽的力量似乎都在向它汇聚，它要燃烧本源，施展最强一击！

“冥顽不灵。”夏尘微微摇头，似乎有些遗憾。

他不再多言，只是伸出的右手食指，朝着九首玄蛇遥遥一点。

“定义：剥离。”
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，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。那正在疯狂汇聚力量，身躯膨胀到极致的九首玄蛇，猛地一僵。

它感觉到，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。它与脚下寂灭沼泽那紧密的联系，被强行切断；它体内奔腾汹涌的寂灭道则，正在从它的妖魂、妖躯中被一丝丝、一缕缕地强行抽离；它那磅礴的生命精气，也在不受控制地流逝……

不！不是流逝，是“被剥夺”！

它惊恐地看到，自己那坚不可摧的鳞片变得黯淡无光，庞大的身躯开始萎缩，九颗头颅上的竖瞳神采迅速消散。它拼命挣扎，怒吼，施展各种天赋神通，却发现自己连调动一丝妖元都做不到了。它的力量，它的道行，它赖以生存的一切，都在那个存在简单的一句话下，被彻底“剥离”！

这个过程并不快，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、令人绝望的秩序感。就像是一个工匠，在有条不紊地拆解一个复杂的器械。

不过数息之间，那原本凶威滔天、几近混元的九首玄蛇，已然萎靡在地，身躯缩小了十倍不止，气息衰弱得连一个真仙都不如，十八只眼瞳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茫然。

夏尘伸手一抓，那被剥离出来的、凝聚了九首玄蛇大半修为与寂灭道则的本源之力，化作一团人头大小、不断变幻着九种寂灭意境的幽暗光球，落入他手中。光球内部，仿佛有无数世界在生灭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。

他看也没看脚下那奄奄一息的玄蛇，随手将那团本源打入身后的归墟净土虚影。净土世界微微震动，那代表“归墟”、“死寂”的一面，似乎变得更加深邃、完善了一些。

“倒是省了我些许凝练的功夫。”夏尘自语一句，目光再次投向沼泽对面，那轮回波动的源头方向。

他一步迈出，身影消失在这片重归“寂静”的沼泽上空，只留下那头失去了力量本源、境界暴跌的九首玄蛇，在泥泞中苟延残喘，用残存的意识铭记着今日这超越它理解范畴的恐怖。

穿过寂灭沼泽，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。一片更加古老、灵秀的山脉出现在眼前，云蒸霞蔚，飞瀑流泉，先天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。而那股轮回波动的感应，也越发清晰、强烈。

夏尘能感觉到，那波动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生灵，更像是一种自然存在的、宏大的法则节点，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，在不断吞吐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