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名将?有!大仗?多得是!(1 / 2)
李由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,目光灼灼地望向重新瘫回太师椅、一副“基操勿六”表情的赵天成,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和扶苏心头、几乎要破体而出的问题。
“先生!”李由的声音因激动而带着微颤。
“学生…学生愚钝,实在难以想象!万年之前,那名为‘宋’之朝代,其文风何以能昌盛璀璨至此?竟能孕育出苏东坡这般人物,写出如此…如此惊心动魄、却又洒脱不羁的绝妙诗词?这…这需要何等的天地灵气、何等的时代气运?还请先生为我等解惑,这宋朝,究竟有何特异之处?”
一旁的扶苏同样屏息凝神,身体不自觉地前倾,眼中充满了同样的渴望与不解。
就连对诗词兴趣稍逊的蒙海,也被勾起了好奇心,想听听这能产出如此“厉害”词句的朝代,到底是个什么光景。
赵天成叼着那根快嚼烂了的枯草茎,斜睨了三人一眼,嘿嘿一笑。
他换了个更舒服的瘫姿,翘起的二郎腿晃悠着,慢悠悠地开口,那调子像是老学究开讲,又带着点看透世事的戏谑。
“问得好啊,李由小子。为啥宋朝能出这老多牛气冲天的文人,写出这些让你小子差点惊掉下巴的诗词?这事儿啊,说来话长,可不是单一原因,得掰开了揉碎了,从根子上看。”
赵天成将制度经济层面简单说了一句。
“接着那就得说到宋朝文人士大夫特有的精神面貌了。”赵天成坐直了些,语气也认真了几分。
“这帮读书人,通过科举上来,自信啊!觉得‘道统’在自己这边,连皇帝都得讲道理。所以他们有傲骨,敢说话,敢于坚持自己的政治主张。就像苏东坡,甭管是新党旧党,他觉得不对就批评,为此贬官流放也不怕。”
“但另一方面,政治斗争又很残酷,动不动就被贬谪,流放到蛮荒之地。这种人生的大起大落,反而锤炼了他们的精神世界。”
“逆境中怎么办?怨天尤人?一蹶不振?很多宋朝文人不是,他们发展出了一种极其强大的内在修养和心理调适能力。儒家‘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’的思想是根底,再加上道家的超脱、佛家的悟空,融合在一起。”
佛家?几个人的脑袋中浮现大大问号!
“所以你们看,他们失意时,能写出‘拣尽寒枝不肯栖’的孤高,也能写出‘一蓑烟雨任平生’的豁达;得意时,能心怀‘先天下之忧而忧’的抱负。”
“就算被贬到天涯海角,也能发现‘日啖荔枝三百颗’的生活乐趣。这种复杂而坚韧的精神状态,投射到诗词里,能浅薄吗?必然是有深度、有厚度、有力量的!他们的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、与‘道’的追求紧密相连,写出的东西格局自然就大!”
扶苏听得心驰神往,这种将个人修养、政治理想、人生感悟融于一体的文人风骨,正是他内心深处所向往的士人形象。
李由也深感震撼,这种精神境界,远超他对“文人”的固有认知。
“再有”赵天成总结道,“还有一个氛围问题。时代风气形成了,牛人扎堆出现,互相影响,互相切磋,互相较劲。”
“欧阳修提携了苏东坡,苏东坡又有‘苏门四学士’‘苏门六君子’,形成一个文化圈子。大家平时写诗填词,书信往来,品评文章,甚至搞点‘文人相轻’。这种高水平的文化交流和竞争,极大地促进了文学艺术的繁荣和创新。就像一堆天才凑在一起,想不爆发出点惊天动地的玩意儿都难!”
“所以说,”赵天成摊摊手,“宋朝能出这样的绝美诗词,是制度给了他们地位和底气,国策给了他们空间和闲暇,经济给了他们滋养和舞台,时代命运和个人遭遇锤炼了他们的精神和情感,而文化圈子的互动则推动了水平的极致化。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凑齐活了!想不灿烂都难!”
一番长篇大论,条分缕析,深入浅出。
扶苏和李由早已听得如痴如醉,心中对那个遥远的“宋朝”充满了无尽的向往。
那似乎是一个文人梦想中的黄金时代——有机会实现政治抱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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