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劫狱?(2 / 2)
开华服的赤裸感与惊悸。
他需要一个答案,一个能证明那狂徒只是妖言惑众的答案,一个证明他大秦根基依旧磐石般稳固的证据。
然而,当左丞相李斯手持玉笏,率先出班启奏时,嬴政心中那点微弱的期望,如同风中残烛般猛地一暗。
“陛下!”李斯的声音沉稳有力,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。
“北疆蒙恬所部三十万将士,枕戈待旦,拒匈奴于长城之外,此乃社稷北门锁钥,不可一日懈怠。”
“然边军粮秣转运,千里迢迢,损耗日巨。骊山陵寝工程浩繁,石材、木料、民夫口粮,所费不赀。”
“阿房前殿营造,驰道贯通南北,皆需海量钱粮支撑。国库虽丰,然开源方能保万世之基。”
“臣请旨,即日起,田赋每顷增收半石,口赋每人增十钱,商税课三取二,以补国用之不足,使各项大工不致延误,军心不致动摇!”
李斯的话,逻辑严密,条理清晰,为帝国庞大的开支寻找着看似合理的解决之道。
可每一个字落在嬴政耳中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赵天成那句“竭泽而渔”、“弦断”的预言上!
加税?
这岂不正是在那根已经绷到极限的弦上,再狠狠拧紧一圈?
嬴政藏在宽大袍袖下的手,指节捏得微微发白,冕旒下的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殿下黑压压垂首肃立的群臣。
无人应声。
偌大的章台殿,落针可闻。
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“噼啪”声,更衬出这死水般的沉寂。右丞相冯去疾皱了皱眉,终于也手持玉笏,踏前一步。
“陛下,”冯去疾的声音带着武将特有的直率,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
“李相所言开源,固是常理。然臣闻仓廪府库之密报,关中仓廪存粮,较去岁同期已减两成。强行加赋,恐非良策,反易激起民怨,动摇根本!”
他顿了顿,似乎感受到御座上那无形的压力,喉结滚动了一下,才继续道:“臣以为,当务之急,在于节流!北境蒙恬将军麾下三十万精锐,日日消耗如山。”
“南疆赵佗所部征伐百越,亦需后方源源不断供给。与其竭泽而渔,不如暂缓锋芒。”
“臣斗胆建议:其一,可削减北境、南疆戍卒口粮定额一成半,或酌情撤回部分非紧要防区之军士轮休,以省粮秣;其二,骊山陵与阿房宫役使刑徒民夫数十万,亦可削减其每日口粮定量,勒紧腰带,以渡难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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