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老人们的十天:牛粪、猪草与新生机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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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风。

他每出来一趟,脸色就更白几分,冷汗涔涔而下,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。赵国庆这边也开始不对劲了,他本来就带着伤的身体,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怠和虚软,双腿发软,身子晃了晃,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。

他一脸茫然和惊恐,挣扎着问: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我这身子,怎么跟散了架似的,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一丝难以置信。

萧长生眼疾手快,立刻上前扶住他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“关心”和“焦急”:“赵同志,您这肯定是舟车劳顿,又操心村里的事,累着了啊!看您这脸色,可得注意身体!外调员同志也闹肚子,不如您二位先回县里歇着吧?这儿有我们盯着,我们几个老伙计都是一把好手,保准出不了岔子,您就放宽心养伤去吧!”他的话语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“为他们好”的诚恳。

赵国庆和外调员此刻哪里还撑得住,他们一个捂着肚子,一个浑身发软,互相搀扶着,一瘸一拐地往山下挪去。那狼狈的背影,与他们来时的嚣张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临走前,他们还不忘色厉内荏地放着狠话:“盯着他们!谁敢偷懒,就给老子扣工分!扣到他们哭爹喊娘!”可谁都没提啥时候回来——这罪,这窝囊气,只怕是没人想再受第二遍了。

牛棚里,卫老爷子铲粪的动作微微一顿,他抬起那双饱含风霜的眼睛,往容砚和姚明谦那边瞥了一眼。

那一眼里,没有多余的言语,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赞许。他清楚,这不仅是帮了他,更是帮了所有被压迫的老人。

猪圈这边,聂奶奶正弓着腰割着猪草,那锯齿状的草叶划破了她粗糙的手背,渗出细小的血珠,她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,不让人看见。就在这时,桃红婶挎着满满一筐翠绿的嫩草走了过来,她脸上挂着朴实而温暖的笑容,故意往聂奶奶的筐里倒了些自己割的嫩草,边倒边说:“卫婶子、聂婶子,我这草割多了,一个人也拿不动,你们帮我分担点,省得我再跑一趟冤枉路,顺便给猪娃们添点好料。”

她的声音透着关切,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。聂奶奶闻言,放下手中的镰刀,颤抖着手攥住了桃红婶那双因劳作而粗糙的双手,眼眶瞬间泛红:“他婶子,你这……你这总让大家伙儿费心,我们……”话语哽咽,已不成句。

“啥费心不费心的,都是一个村儿的街坊邻居,谁家没个难处?互相帮衬是应该的!”桃红婶爽朗一笑,拍了拍聂奶奶的手,那份真挚的情谊,如同春日暖阳,瞬间驱散了寒意。这份来自同村人的体恤与互助,让饱受欺凌的老人们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。

中午歇晌的时候,一阵清新的皂角香伴随着钱钱轻快的脚步声,飘进了牛棚。她提着一只精致的竹篮,里面细心地放着几样东西,借口是给老人们送“治划伤的药膏”。

她路过卫奶奶身边时,身体微微一侧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而快速地说道:“奶奶,好消息!外调员和赵国庆都走了,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人再来盯着我们了,大家可以稍微松口气。”

卫奶奶原本疲惫的脸上,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和释然,她一把攥住钱钱的小手,那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:“丫头,多亏了你,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,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……”那份感激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,化作无言的信任。

傍晚收工时,夕阳的余晖将萧长生那瘦削的身影拉得老长。他手里拿着记分册,郑重其事地给每一位老人都记下了“满勤”,还在原本的定额上,额外多划了半分工分。他故意提高了嗓门,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,却难掩眼底的笑意:“你们今天干活儿可真是卖力,公社决定要奖励你们这些生产好手!

”老人们听了,虽然嘴上没说什么,但脸上都露出了少有的轻松笑容。闻人,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轻人,这六天来割的猪草,竟然比公社定额还要多出一倍有余。

他将这些多余的猪草换来的工分,悉数去村民家里悄悄换了鸡蛋,那些记账用的黑市暗符,密密麻麻地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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