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黑市来的“病人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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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阳光像一层薄纱,懒洋洋地罩在大河村的后山。萧钱钱把草帽压得低低,背着空竹篓,脚步却轻快得像在飞。

“50头猪,一口气出掉,得找个能吞得下的大户。”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,指尖在竹篓边缘轻敲,“听说桐市西郊的黑市胃口最大,先去碰碰运气。”

——她压根不知道,今天坐镇黑市的,会是传说中“珩爷”本人;更没想到,这一趟卖猪,会把自己和对方,都拉进一场更深的旋涡。

……

桐市西郊,破庙后的枯井,是黑市暗号入口。

萧钱钱把竹篓往井台一搁,指尖扣了三下井沿,节奏一长两短。

枯井里立刻探出一只油灯,昏黄的光映着一张刀疤脸。

“小丫头,买还是卖?”

“卖,大货。”萧钱钱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“50头净膛肥猪,现杀现提,问你们能不能吃。”

刀疤手一抖,油灯差点掉井里。

“多、多少?”

“50,多一头算送。”

刀疤脸咽了口唾沫,扭头就朝井底吼:“快!去请珩爷——有人扛了50头猪砸场子!”

……

破庙地底,黑市真正的交易场。

煤油灯挂成一排,灯芯噼啪炸响,空气里混着烟草、血腥味、还有洋火药的辛辣。

少年靠在太师椅上,一身的确良白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线条冷冽的腕骨。

桃花眼半阖,唇角勾着笑,指尖却慢悠悠盘着一串乌木佛珠。

——沈昭珩,17岁,道上人称“珩爷”,手里攥着全国近一半的黑市流水。

“珩爷,人带到了。”

灯影一晃,萧钱钱被让了进来。

她抬眼一扫:

少年背光而坐,睫毛在眼睑投下两扇阴影,像工笔勾勒的妖孽。

可那副笑里,透着森森寒气——

是杀过人的眼神。

萧钱钱鼻尖轻耸,立刻捕捉到一缕极淡的腥甜。

——蚀心草、鹤顶红,还掺了南洋的鬼面蛛毒。

三种剧毒缠成死扣,活不过半年。

“哟,小哥哥。”

她把竹篓往脚边一放,声音脆生生的,却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,“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,还能笑得这么好看,可真稀奇。”

破庙里瞬间安静。

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沈昭珩。

少年指腹一顿,佛珠“啪”一声轻响。

桃花眼终于抬起,笑意还在,可瞳孔深处骤然收紧,像被针扎破的墨囊,冷意汩汩渗出。

“小妹妹,话不能乱说。”他声音低柔,却带着沙沙的磁性,“会咬到舌头的。”

“舌头硬,咬不烂。”萧钱钱挑眉,一步上前,指尖“笃”地敲在他脉门,“脉如走珠,浮而急,毒攻心包的第三指节,再晚一个月,大罗神仙也拉不回。”

沈昭珩眸色彻底沉下去。

——连老鬼先生都把脉不出的症结,她一语道破。

“你能解?”

“能。”萧钱钱伸出三根手指,声音脆亮却不容拒绝:

“第一,我要黑市库里所有上等药材,年份越足越好;

第二,50头猪按市面最高价,不砍价,更不准追问货源——谁要是多嘴一句,交易立刻作废;

第三——”

她忽然踮脚,凑到少年耳侧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

“第三,欠我一条命。哪天我要,你随时得还。”

少女的气息带着淡淡药香,像山雨前的冷杉。

沈昭珩长睫颤了下,忽地低笑出声。

“成交。”

他抬手,佛珠褪下一颗,随手抛给她。

“信物。死了也能凭它到地府找我兑现。”

萧钱钱两指接住,指腹摩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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