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议和背后的暗线布局(2 / 4)
否有矛盾可资利用?”
“第二,” 沈如晦目光锐利如刀,“若有机会,设法接触并非大单于嫡系、或对王庭不满的匈奴小王、贵族。不必急于策反,只需释放善意,留下日后可以联络的渠道。尤其是……与左贤王有隙者。”
她从袖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锦囊,递给苏瑾:“这里面有几件精巧却不逾制的小物件,以及本宫以私人名义写的一封短信,措辞模糊,只表达对边境和平的期望及对匈奴有识之士的敬重。何时用,如何用,你自己判断。”
苏瑾双手接过,感受到锦囊的分量,心知此物关系重大,郑重收入怀中贴身处:“臣,明白。定不负娘娘重托。”
“此去凶险,务必以保全自身为要。情报虽重要,但人更重要。” 沈如晦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亮的女子,仿佛看到多年前在冷宫中挣扎求存的自己,语气不由柔和了些许,“活着回来。本宫和内史司,需要你。”
苏瑾眼眶微热,再次深深拜下:“臣,定当竭尽全力,平安归来,向娘娘复命!”
一个月后,北境,匈奴王庭。
寒风卷着草屑和雪粒,拍打在巨大的牛皮帐篷上。王帐内,炭火熊熊,却驱不散那股浓郁的羊膻味和皮革气息。匈奴大单于呼衍灼高踞虎皮座,须发虬结,目光如鹰陇般扫视着下方的大昱使团。左右两侧,分坐着各部首领,其中左贤王呼衍拓坐在左下首,面色倨傲,眼神不善。
正使王大人不卑不亢地陈述着议和条件,苏瑾垂首坐在副使位置,看似专注记录,实则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她注意到大单于看似威严,但眼神时常飘向左贤王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与不满。而左贤王则几乎不怎么看大单于,与其他几位首领交换眼神时,也颇为随意。
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。左贤王及其拥趸态度强硬,索要的岁赐和边市利益远超朝廷底线。王大人据理力争,气氛一度紧张。
其间,匈奴贵族轮番向使团敬酒,名为款待,实为试探与下马威。轮到苏瑾时,一个醉醺醺的千夫长端着烈酒晃到她面前,用生硬的汉话调笑:“南边的女人,也敢来我们草原?喝了这碗酒,让爷爷看看你的胆量!”
帐内哄笑一片,左贤王眼中闪过戏谑。王大人脸色难看,正要开口解围。
苏瑾却缓缓起身,接过那只粗糙的木碗。她并未立刻喝,而是转向大单于,用清晰流利的匈奴语说道:“尊敬的大单于,外臣奉我大胤皇帝与皇后之命,前来缔结和平,是为两族百姓免于战火之苦。此酒,当敬天地,敬和平,敬英明睿智、愿为子民谋福祉的大单于,而非逞一时血气之勇。”
她声音清越,匈奴语标准得让帐内众人一愣。尤其是她将“大单于”与“为子民谋福祉”联系起来,更是巧妙。呼衍灼眯起眼,打量了这个南朝女官一眼。
苏瑾说完,双手捧碗,面向大单于方向,将碗中烈酒缓缓洒在身前地上少许,以示敬天地,然后面不改色地仰头饮尽剩余大半。动作从容,姿态恭敬而不失气节。
帐内寂静片刻。呼衍灼忽然哈哈大笑:“好!没想到南朝女子,也有如此胆识和气度!赏!”
这一番应对,不仅化解了羞辱,更让苏瑾在匈奴王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——一个懂胡语、有胆识、言谈得体的南朝女官。这为她后续的活动,打开了缝隙。
此后数日,苏瑾利用记录文书、与王庭低级文吏接触、甚至“偶然”迷路的机会,细心观察。她发现左贤王势力确实很大,其部众精锐,对王庭号令时常阳奉阴违。而大单于的幼子,时年十五岁的右日逐王那日松,对左贤王颇为不满,曾因草场分配之事当面顶撞,却被大单于压下。那日松母亲出身小部落,在王庭中不甚得势,那日松本人则喜好南朝诗词器物,常向俘虏的汉人奴隶询问南朝风物。
机会,悄然出现。
一次各部首领大会后,苏瑾“偶然”在帐外“遗失”了一方绣着精致兰草的帕子。帕子被那日松的一名亲随拾到,那兰草图案别致,吸引了喜爱南朝文化的那日松的注意。
几日后,苏瑾奉命给王庭送去一份修订后的条约文稿副本,接待她的,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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