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断了退路(2 / 3)
的最后一环,被他无声地焊死。
同一时刻,养心殿的书房内,空气冷得像要结冰。
萧玦面前站着瑟瑟发抖的太医院院判。
他没有看那些堆积如山的陈年案卷,只是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,声音平静地问出了一个问题。
“十年前,太子妃有孕,所用的那批‘安胎宁神散’,在入东宫之前,可曾按例,送一份至御前复验?”
院判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的内衬,他伏地叩首,声音都在发颤:“回……回陛下,按旧例,所有药材香料,皆由宫内采办处统一采买、分发,医署……医署只负责按方领用,并无复验之权。”
萧玦手上的动作停了。他抬起眼,目光如刀,直刺院判心底。
“朕的骨肉,竟不如一包香料金贵。”
他冷笑一声,那笑声里满是淬了冰的杀意。
他将玉佩重重拍在桌上,下达了谕旨:“即刻起,撤换所有当年经手过东宫药案的太医,永不叙用!命新任院判,协同香衡司,以沈流苏提供的无毒配方为基准,三日之内,重拟宫廷所有用药用香名录!但凡有一丝错漏,你们整个太医院,便都去给朕的皇儿陪葬!”
旨意下达,太医院人人自危,一场从根源上发起的大清洗,就此拉开序幕。
数日后,香衡院内张灯结彩,一场别开生面的“香农感恩祭”隆重举行。
沈流苏破例邀请了百名在香衡司新政中受益最多的香农代表,从全国各地来到京城观礼。
她一身素衣,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身后是数幅巨大的画卷,上面描绘着各地香田从贫瘠到丰饶的惊人变化。
农户们看着画上自己熟悉的田地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在雷鸣般的掌声中,沈流苏宣布了一项新的制度——“香户保举制”。
“凡香衡司治下之香田,每百户可联名保荐一人,经考核后,入我香衡院为吏,协理地方香务,其俸禄,由香衡司全权拨付!”
此言一出,台下百名农户瞬间沸腾!
这意味着,他们这些泥腿子,也有了鱼跃龙门,成为朝廷官吏的机会!
这看似惠及于民的善举,实则是一步绝妙的棋。
这些香农,大多居住在各大权贵世家的庄园左近,他们的田地,甚至就是从那些贵人手中租来的。
让他们的人成为香衡司的眼线,深入到帝国的每一个毛细血管,日后,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,一举一动,都将再难遁形。
夜色如墨,将白日的喧嚣尽数吞噬。
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避开巡逻的禁军,潜入了久已无人问津的御药房旧库。
正是太子萧景。
他心急如焚,父皇对十年前旧案的重提,让他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。
他必须销毁当年采办处留下的一些关键账目。
然而,当他推开那扇沉重的库门时,却被一名坐在门内,正在擦拭一柄短刀的小吏拦住了去路。
“太子殿下深夜到访,有何要事?”小吏起身行礼,语气却不卑不亢。
“本宫来取些旧档,速速让开!”太子不耐烦地斥道。
小吏微微一笑,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块冰冷的铜牌,挂在了门侧的挂钩上。
月光下,铜牌上八个篆字清晰可见——“香狱稽查,擅入者斩”。
“殿下见谅。”小吏道,“今夜轮值,奉香衡司与内廷双印,非有香主与陛下联合手令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此乃香狱重地,若殿下强闯,便是妨害公务,小人也只能按律办事了。”
太子萧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死死盯着那块铜牌,仿佛要把它看穿。
他知道,这“香狱”是沈流苏那个女人新设的机构,直属皇帝,权力极大。
硬闯,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他怒哼一声,猛地一拂袖袍,转身愤愤离去。
他没有察觉,就在他拂袖的瞬间,一股极淡的、若有似无的梅花腥气,已然从他袖口沾染到了门框之上。
阴影中,几道黑影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,随即消失在夜色里。
子时,京郊,香狱档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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