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有人偷偷换方子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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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衡司的稽查令,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,激起的却不是涟漪,而是一堵迎面拍来的巨浪。

不过一日,户部尚书亲笔签发的回函便送抵司内,言辞谦恭,滴水不漏。

函中称,东宫账目乃国本所系,历来由专人专管,每季核查,从未有过疏漏,档案亦完整无缺,恐无需香衡司这新设衙门再费心协查。

这分明是关门送客。

女官们捧着回函,个个面露愤慨。

这不仅仅是对香衡司的藐视,更是对皇权的公然搪塞。

密室中,沈流苏看完回函,脸上却无半点怒意。

她只是将那封信纸放到一旁,取过一张崭新的素宣,亲自研墨,而后以一手清隽却力透纸背的簪花小楷,一字不差地誊抄起《香狱规程》中的第二条第七款。

“凡涉香案,香衡司有权稽查所有相关人等、府邸、账册。凡拒查者,视同默认涉案,其相关案情及拒查缘由,香衡司将依规公示七日,于京畿九门及各府县衙门张榜,接受天下臣民质询。”

写罢,她取出那枚刚刚铸好的“香衡司印”,蘸足了朱红印泥,重重地盖在了条款下方。

铜印崭新,印文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,深深嵌入纸张。

“附此函,原文退回户部。”她将誊抄的规程与户部的回函叠在一起,递给身侧的女官,声音平静无波,“另外,传我命令,将东宫近三年来,所有记录在案的香料采买支出总额,制成榜文,立刻张贴于京畿九门。”

女官领命而去,眼中已然从愤慨转为敬畏与兴奋。

她们的香主,从不与人争口舌之利。

她只是亮出规则,然后让对手自己选择,是体面地遵守,还是在天下人面前,被这规则碾得粉身碎骨。

半日之内,京城哗然。

榜文墨迹未干,已引来无数百姓围观。

当看到那串长得令人咋舌的数字时,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。

“我的天!东宫三年用香,花了这么多银子?”

“这数目……比皇后娘娘宫里的开销,还多了三倍不止啊!太子殿下这是用香料洗澡吗?”

“难怪户部不让查,这要是查下去,还不知有多少窟窿!”

流言如风,顷刻间传遍大街小巷。

户部尚书的府邸门前,第一次出现了前来“围观”的百姓。

那无声的注视,比任何弹劾奏折都更加灼人。

与此同时,东宫外围,一座平日里专供香料运送的香集坊内,冯承恩正领着几名工部匠人,以“检修输水渠,以防燥热走水”为名,不紧不慢地检查着地下的管道系统。

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的陶制管道,最终停留在一处极为隐蔽的接驳口。

这里的管道本应笔直通向御膳房的熏肉工坊,却在墙角处,多出了一个颜色略新的分支。

那分支巧妙地藏在主管道的阴影下,经由夹墙,蜿蜒着伸向东宫偏殿的方向。

他心中了然。

冯承恩不动声色地支开旁人,独自蹲下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用指尖蘸取了些许透明如水的胶状物,均匀地涂抹在那个可疑的接口内壁。

此物名为“感温香胶”,是沈流苏的独门秘制。

它在常温下无色无味,一旦遇到超过特定温度的热气熏蒸,便会瞬间变为绯红色;而当热源消失,冷却之后,它又会恢复透明,肉眼再难察觉。

唯一的破绽,便是只有用特制的“显影药水”喷洒,那短暂的变色痕迹才会重新浮现。

他要的,是对方无法抵赖的证据——证明这条私设的管道,在被长期、反复地使用。

养心殿内,龙涎香的烟气袅袅升起,却驱不散萧玦眉宇间的疲惫与阴郁。

连续三日,他都在同一个梦魇中惊醒。

梦里,是母后决绝的背影和那场冲天的大火,火光中,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甜腻中带着诡异腥气的香味。

“去查。”他猛然睁眼,对着暗处的贴身内侍常禄低声道,“朕近来所用的宁神散,每一批的来源,经手人,给朕查个一清二楚。”

常禄心中一凛,不敢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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