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香能退千军(2 / 3)
军中流毒。
消息如风一般,在车队抵达雁门关之前,就已传遍了整个北境防线。
余世庸倒台的真相,新香政的严苛法令,香衡使那能辨识万物的“神鼻”,一时间成了所有军营里热议的话题。
那些曾与余家有染、私藏违禁香料的将领,无不心惊胆战,坐立难安。
当沈流苏的车队终于抵达雄伟的雁门关时,最新的探马军报也送到了她的案头:余世庸之子余昭,已按捺不住,纠集其父旧部亲信三千余人,屯兵于关外三十里的黑石谷。
他打出的旗号,正是那句用烂了的“清君侧,复旧制”,矛头直指沈流苏与她推行的新政。
关内守将神色凝重,请示沈流苏是否即刻调兵布防。
“不必。”沈流苏放下军报,神色平静得可怕,“传令下去,全关将士,安守其位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。”
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冯承恩,递给他一张早已绘好的地形图。
“冯匠官,黑石谷地形狭长,状如葫芦,谷口风道正对东南。我要你,在今夜子时之前,带人将这十坛‘惊梦散’,尽数埋入谷口下风处的乱石堆中。”
冯承恩接过那十只沉甸甸的黑陶坛,坛口用火漆密封,上面只写着一个“惊”字。
他知道,这便是沈香主真正的武器。
“香主放心,”他重重点头,“此香遇热则燃,坛身设有地火引信,只需些许火星,便可成事。”
“不是火星,”沈流苏遥望着黑石谷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是风。”
次日凌晨,天光未亮,北风骤起。
沈流苏一袭素衣,独自登上雁门关的最高角楼。
她手中提着一盏特制的“引风灯”,灯罩由琉璃与金丝构成,能将烛火的光芒聚焦成束。
她静立于凛冽的寒风中,待风势最烈的那一刻,举起引风灯,对着黑石谷的方向,三明三灭。
那微弱的火光,在广袤的夜色中,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然而,就在灯光熄灭的刹那,远方黑石谷的谷口,那些被地热烘烤了一夜的乱石,陡然升腾起一片诡异的浓雾!
那雾气无色无味,却比最烈的毒药还要迅猛,乘着狂风,瞬间灌满了整个山谷。
片刻之后,斥候飞马回奔,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颤抖:“报——!禀香主!敌营大乱!敌营大乱了!”
据斥候描述,那片浓雾卷入谷中之后,余昭的营地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。
睡梦中的士卒们猛然惊醒,一个个状若疯魔,丢盔弃甲,四散奔逃。
他们抱着头,发出凄厉的哭喊,有的指着空无一物的峭壁尖叫“山神降罚”,有的则在地上翻滚,哀嚎着“有阴兵在索命”,更有甚者,竟挥刀砍向自己的同袍,嘴里胡乱喊着“别拉我!别拉我下地狱!”
“惊梦散”,沈家秘药,本用于治疗梦魇之症,但若剂量加大,经风催化,便会成为最恐怖的致幻剂。
它不伤人性命,却能勾出人心底最深沉的恐惧,并将之放大百倍,化为幻象。
这些戍边将士,哪个手上没沾过血,哪个心里没藏着几分对鬼神的敬畏?
此刻,所有的恐惧都被点燃,瞬间摧毁了他们的意志。
余昭亲手斩杀了数名溃逃的亲兵,却根本无法阻止这山崩海啸般的溃败。
最终,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,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聚拢的三千兵马化为一群疯子,只能在一片鬼哭狼嚎中,绝望地孤身向漠北深处遁逃。
消息传回京城时,萧玦正在御书房批阅新政推行的第一批奏章。
听完暗卫的禀报,他笔锋未停,只是唇角逸出一声极轻的笑。
“她烧的不是香,”他淡淡道,“是野心者的胆。”
随即,一道圣旨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往北境:凡曾参与余昭集会者,若七日内前往当地官府自首,并上缴所有私藏的违禁香料,一概免罪。
负隅顽抗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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