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3章 香炉是照妖镜(2 / 3)
殿内烛火昏黄,皇后一身素衣,失魂落魄地坐在梳妆台前,神情恍惚,口中反复低语着同一句话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只是想让他多看看我……”
她的声音飘忽,眼神空洞,仿佛被困在一个无人能懂的噩梦里。
沈流苏没有惊动她,而是如同一道影子,迅速而无声地检查了皇后日常所用的一切。
熏香、脂粉、茶饮、甚至是衣物的香薰包……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一支雕花繁复的御赐胭脂盒上。
这支胭脂是三年前先帝赏下的,皇后一直珍藏未用。
她用一根银针轻轻撬动胭脂盒的夹层,一点微不可察的、与竹管中相同的粉末,赫然藏于其中。
看到这粉末的瞬间,所有线索在沈流苏脑中轰然串联!
她猛然醒悟。
当年,构陷沈家的“寒髓香”事件,真正的幕后黑手,其目的或许并不仅仅是扳倒沈家。
有人借香杀人,更有人……借香造疯!
皇后,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后宫之主,根本不是凶手,而是另一个更隐蔽、更可悲的受害者!
她才是那个从十年前开始,就被悄然植入执念,用“影牵香”日夜浇灌的棋子!
想让他多看看我……这执念,究竟是对谁?
沈流苏心头一片冰寒,连夜赶赴御书房。
“陛下,臣请您看三样东西。”她将从竹管、胭脂盒中取得的粉末,以及那片一直藏于袖中的梅叶,并排呈于萧玦面前。
她用特制的显影液滴在三样物证之上。
在烛光下,三处样本,同时浮现出完全一致的、代表“影牵香”的淡灰色痕迹。
“有人用十年时间,将皇后变成了一件武器。”沈流苏声音冷静,却字字如刀,“皇后并非凶手,她是这深宫里,第一个疯了的受害者。”
她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萧玦,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:“臣斗胆推测,当年至今,能做到这一切的,只有一人。前内侍省大监,如今已退隐宫外的——余世庸。”
此人曾是先帝最信任的内监,精通香理药性,一手掌管御药房,一手调度宫中所有熏香,是宫里唯一一个能在用香上与沈家分庭抗礼的人物。
他至今仍以“为先帝诵经祈福”为名,每月初一都能获准入宫一次。
“是他?”萧玦的瞳孔骤然收缩,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。
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翻涌,却被他以强大的自制力死死压住。
他没有立刻下令抓人,反而变得愈发谨慎。
他盯着沈流苏,沉声道:“捉贼拿赃,捉奸拿双。朕,要他亲口说出来。”
他压低声音,下达了一连串密令:“冯承恩,朕命你即刻率工部营造司精锐,伪装成修缮别院的队伍,将余世庸所居的‘静心居’外围不动声色地给朕围起来,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!”
而后,他看向沈流苏:“戏台,朕给你搭好。至于怎么唱这出戏,看你的了。”
“臣,遵旨。”
次日,一封措辞恭敬的请柬,由香衡院送至城郊的静心居。
沈流苏以“初掌香政,欲修订《大晏香典》终稿,恳请老成宿望不吝赐教”为由,请余世庸前来新落成的香政评议会公署议事。
收到请柬的余世庸捻着花白的胡须,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微笑。
一个黄毛丫头,终究还是嫩了点,这么快就想借他的名望来稳固地位。
他欣然应允,临行前,还特意在自己的书房里,点上了一炉他最得意的“静心香”,看着那袅袅青烟,眼中满是自得与轻蔑。
午后,余世庸的车驾停在了香政评议会公署——也就是昔日的敬香堂门前。
他背着手,施施然踏入焕然一新的正堂。
堂内空无一人,唯有沈流苏独自立于堂中央一张巨大的条案后,案上,端放着一尊古朴的铜炉。
“沈香主有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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