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 最后的钟声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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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能剔骨刮毒,却又足够坚韧,不怕沾血、也不怕烧手的刀。”

他凝视着她,一字一句地问:“沈流苏,你愿意做这把刀吗?”

空气仿佛凝固。

冯承恩握着刀柄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。

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也最恶毒的交易——用仇人的性命做投名状,换一个为自己执刀的机会。

然而,沈流苏却忽然笑了。

那笑容极淡,却像寒夜里绽放的雪莲,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惊心动魄的美。

“陛下。”她轻启朱唇,“我不是刀。”

她将那份遗诏副本缓缓收回,走到石室中央那尊小小的香炉前,从另一个香囊中取出一块墨色的香饼,投入炉中,以火折子点燃。

“刀会钝,会被磨损,会因砍断了太多的硬骨头而崩口。”

一缕青烟袅袅升起,带着奇异的草木清气。

她将那份遗诏副本,决然地送入了火焰之中!

“而我,是火。”

她盯着那跳动的火苗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这间密室的每一个角落都为之震颤:“火,只会越烧越旺,直到将所有的腐肉枯骨,都烧成干净的灰烬!”

话音落下,惊人的一幕发生了!

那炉中的火焰,在触碰到遗诏绢布的瞬间,竟“轰”地一下,骤然变作一股妖异的蓝色!

锦缎在蓝火中迅速蜷曲,而就在那将要化为灰烬的背面,赫然浮现出一行以特殊药水写就的隐形小字!

“持此诏者,可召奉祀令入主宗庙,代行祭礼,百官不得阻。”

这,才是沈家秘传的“净世熏”的真正用法!

遇特定文书,可显隐墨,可辨真伪!

沈流苏转过身,迎上萧玦骤然收缩的瞳孔,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一切的冷笑:“您怕的,从来不是这遗诏上的真相。您怕的是这个——仪式。您怕的是他穿上祭服,站在太庙之中,念出祖宗家法,动摇您的正统!哪怕他手中没有一兵一卒,单凭‘礼法’二字,就足以让天下世家蠢蠢yù动!”

“我是先帝亲子!我有权……”床榻上的萧临渊终于积攒够力气,挣扎着起身,嘶声吼道。

“闭嘴!”沈流苏猛地回头,眼神如淬毒的利刃,瞬间刺穿了他,“您有权,但您错了一步——您不该用我沈家的血,来铺您重见天日的路!”

她的声音冰冷刺骨:“若您十年前选择堂堂正正揭碑正名,哪怕以卵击石,我沈流苏敬您是条汉子。可您没有!您选择躲在这阴暗的地道里,眼睁睁看着我全家被屠戮,看着您的‘真相’踩着我们的尸骨被掩埋!您把我们当成棋子,那就别怪我,不认这所谓的皇室血脉!”

她彻底将萧临渊的最后一丝希望击碎,然后,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萧玦。

“陛下,现在你我面前有两条路。”她的姿态从容不迫,仿佛此刻她才是那个执棋之人,“第一,您现在杀了我们两个,封住这地道。明日史书上,会添上一笔‘奉祀令意图谋逆,宫女沈氏煽动作乱,双双伏诛’。当然,或许还会有一句,‘新帝为绝后患,弑兄于皇陵之下’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清晰地看到萧玦的指尖微微一颤。

“第二,”她的声音变得愈发沉静,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,“您公开遗诏,以‘奉祀令旧案’为由,设立‘香狱司’,彻查十年间所有涉香、涉药、涉脉之案。由我,沈流苏,担任香狱司首任司正,主审此案。”

她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是赌上一切的疯狂与自信:“您得到的,将不仅仅是沈家的清白,而是一个再也无法被谎言、被秘药、被阴谋腐蚀的,崭新的朝堂。”

萧玦久久地凝视着她,密室中只听得到“净世熏”在炉中燃烧的“噼啪”声。

那双深沉的眼眸里,有过杀机,有过惊疑,有过权衡,最终,都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
他缓缓站起身,解下了腰间那枚象征着帝王身份的龙纹佩刀,“呛啷”一声,轻轻搁在了那尊燃烧着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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