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明路全是刀(2 / 3)
容。
正是奉祀令,萧临渊!
他双目紧闭,面无血色,若非胸膛还有极其微弱的起伏,与死人无异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他的手腕上,竟系着一根极细的银线,另一端连接着旁边一个不断滴漏的药壶。
沈流苏快步上前,俯身细察,一股浓郁而奇特的香气钻入鼻息。
她眸光一凝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。
“续命膏。”她低声道,“以千年血芝为主料,辅以冬眠龟甲,可将人的生机延缓至极限,使其陷入假死沉睡。原来不是躲,是养伤。等一个能替他发声、搅乱朝局的人。”
而她,沈流苏,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。
她的目光从萧临渊脸上移开,落在了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上。
她走过去,指尖拂过那些积满灰尘的封皮,仿佛在翻阅一段被尘封的血泪史。
突然,她的动作一顿。
她从最底层抽出一份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卷轴,缓缓展开。
卷轴之上,是先帝那熟悉又陌生的瘦金体,笔锋凌厉,力透纸背。
那竟是一份先帝亲笔遗诏的副本!
“朕子赵渊,实为血脉所出,本当继统,然朝局未稳,恐生大乱,故封奉祀,待机而动。若朕崩后,郑德全擅改汤药,必受胁迫,真相可询沈氏后人,凭螭纹玉佩为证。”
落款的日期,赫然是先帝驾崩的前一日!
仿佛一道天雷在脑中炸开。
沈流苏指尖剧颤,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绢布。
赵渊!萧临渊的本名!他竟是先帝的亲子!
而她的父亲,当年并非合谋篡改“九转凝神香”的药方,而是奉了先帝的密令,用调香的手法,掩盖汤药中的异常,以此保住这位流落在外的真正皇子!
当年的太医周怀安,根本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替罪羊!
十年血海深仇,一朝真相大白。
原来沈家满门的忠烈,竟被构陷成了万劫不复的罪名!
就在此时,冯承恩耳朵一动,脸色骤变,猛地按住刀柄:“首卿,有人来了!脚步声,来自我们头顶的甬道——是工部巡道队!”
沈流苏瞬间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,眼中血色翻涌,却又在下一刻化为一片冰冷的清明。
工部从不夜间巡查皇陵,除非……有人故意放风,引他们前来!
是萧玦!他算准了自己会来这里!
“封死入口!”她厉声下令,迅速将那份遗诏副本贴身藏入香囊。
电光火石间,她反手从袖中取出一支寸许长的黑色香条,以火折子点燃。
一股辛辣诡异的香雾瞬间扩散开来,非但不向上飘,反而贴着地面,形成一股逆向气流,朝着地道另一条岔路涌去。
这是“迷踪引”,能扰乱人的嗅觉,更能引导追踪者的气流感知,将他们引入早已废弃的陷阱。
做完这一切,她走到青铜棺前,从另一个锦囊中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白色香丸,毫不犹豫地塞入了萧临渊口中。
香丸遇唾液即化,一股清冽之气直冲天灵。
沈流苏俯身,凑到他耳边,声音低沉如魔咒:“舅舅,你等的人来了。现在,轮到你说真话了。”
话音刚落,萧临渊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,喉头滚动,竟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那是一双因久不见光而显得浑浊,却又透着深沉怨毒的眼睛。
他看到眼前素衣缟缟的女子,愣了半晌,沙哑地吐出几个字:“你……也姓沈?”
沈流苏定定地看着他,轻轻点头。
萧临渊我们,都被困在这盘该死的棋里。”
沈流苏凝视着他那张与先帝有七分相似的脸,心中没有半分同情,只有彻骨的寒意。
她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:“若您重掌权柄,会如何处置当今陛下?”
萧临渊沉默了良久,眼中杀机毕现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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