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陛下点香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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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设的密室。

她先是以“显影纱”覆盖,催动气流,纱面洁白如初,毫无反应——这证明其中并未含有已知的烈性毒物。

她眸色更深。敌人,比她想象的更狡猾。

她转身打开一个紫檀木匣,里面静静躺着一套长短不一、细如牛毛的银针。

这是她母亲的遗物,每一根都曾浸泡在不同的植物汁液中长达十年,对相应的草药成分有着不可思议的敏感度。

沈流苏取出一根曾浸泡过“南酸枣醒液”的银针——南酸枣与软骨藤的药性天生相克。

她将针尖轻轻刺入那枚温热的香丸。

一息,两息,三息……

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,那原本亮如秋水的银针尖端,竟缓缓泛起一圈淡淡的、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的墨绿色光晕。

罪证确凿!

沈流苏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寒潭。

她没有声张,只提笔在检测记录上写下五个字:“成分异常,建议暂停使用。”

次日清晨,养心殿御前奏对。

当沈流苏呈上那份检测记录和封存的香丸样本时,满殿大臣一片哗然。

新任礼部尚书越班出列,怒不可遏地呵斥道:“荒唐!沈首使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御用‘宁神散’乃是宫中百年验方,历代君王皆在使用,从未出过差错!你香政司初立,寸功未建,竟敢口出狂言,污蔑御用之物!是何居心?”

一时间,附和之声四起,无数道质疑、指责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沈流苏。

她却立于殿中,脊背挺得笔直,不辩一词,只静静地看着龙椅上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。

御座之上,萧玦的面容隐在袅袅的晨光与香雾中,看不出喜怒。

他沉默了许久,久到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。

终于,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继续查。”

满殿的嘈杂戛然而止。

萧玦的目光越过众人,径直落在沈流苏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把朕这三年来用过的每一炉香,每一味料,都给朕从库里翻出来。你说香不会撒谎,那朕,就陪你听它说话。”

一语既出,满朝皆惊。

礼部尚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沈流苏深深叩首,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:“臣,领旨。”

她心中却比谁都清楚:从这一刻起,香政司不再是皇帝试探朝局的工具,而是真正被他握在手中,准备见血的利刃。

调查以雷霆之势展开。

沈流苏调取了内务府近十年的香料入库档案,密密麻麻的卷宗堆满了百草苑的偏殿。

她将这些档案与宫中各殿太监、宫女的轮值记录一一比对,利用“气息共振”法对留存的旧香灰进行分析,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收紧。

很快,一个名字浮出水面——常禄,一个负责御前添香的老太监。

此人正是冯德全的旧部,十年前“徐延年案”后,他因“年迈体衰”被调离了尚熏局的要职,去守了皇陵,谁知三年前又被悄无声息地调回御前,干起了添香的闲差。

沈流苏没有下令抓捕,那只会打草惊蛇。

她反而命阿念以“协助整理旧档,回溯香品源流”为名,将常禄“请”到了香政司,参与这次的回溯工作。

每日里,阿念都客客气气地为他奉上最好的茶水点心,只是那茶中,被悄悄加入了微量的“清神散”。

此物能清心明目,更能瓦解人长期紧绷的神经防线。

第三日,常禄正在翻阅一本三年前的香料损耗账册,当看到某一页的记录时,他浑浊的双眼突然瞪大,继而浑身发抖,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幻象。

他猛地将账册扔在地上,抱着头崩溃大哭:“那个月……那个月的损耗我没敢报!他们说换了芯没人知道……没人会知道的!”

证据链,在此闭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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