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十年冤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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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 那里有一行用鼠须小楷写下的蝇头小字,若不细看,极易忽略:“验尸时,三人皆口鼻残留褐色污渍,当时负责熏香房的老匠张德以‘恐染邪祟’为由,拒不近前。”

“他们怕的不是邪祟,是那股永远不会散去的气味。”沈流苏的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一点,“阿念,去查查这个张德。他若还活着,把他请来。若死了,找到他的家人,告诉他们,香政司可以为他们提供庇护,我只要一句当年的实话。”

命令下达不过一个时辰,张德已经年过七旬的儿子被秘密带到了百草苑。

老人早已被京城的风声吓破了胆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沈流苏亲自为他沏了一杯安神茶,温言道:“老人家不必惊慌,我只问一件事。十年前东宫出事那晚,你父亲可曾与你提过什么?”

老人捧着茶杯,嘴唇哆嗦了半天,终于哭了出来:“小人……小人只记得,家父那晚回家后,把自己关在屋里喝了一夜的闷酒。他说,贤妃娘娘后半夜一直咳嗽,说熏香太闷,喘不过气,可……可炉子是崔尚书府上派人看着添的香,谁敢去关啊!”

午后,御前。

礼部尚书王承恩手持象牙笏板,慷慨陈词:“陛下!沈流苏以一撮不知来路的香灰便要构陷朝廷二品大员,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!自古断案凭供状、凭人证,何曾有过凭嗅觉定罪的道理?此举乃妖术,是动摇我大晏司法之本!”

御座之上的萧玦面无表情,既不赞同,也不驳斥,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垂首立于殿下的沈流苏。

沈流苏会意,上前一步,自阿念手中接过三只托盘,上面分别盛着三份不同的香灰。

“王大人所言极是,嗅觉因人而异,不足为凭。”她声音清冷,却传遍了整座大殿,“但,气味留下的痕迹,却是铁证。”

说罢,她从袖中取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白色纱罗,正是她耗费数日心血制成的“显影纱”。

她将显影纱依次覆盖在三份香灰之上,随即取出一只小巧的琉璃喷瓶,将其中无色无味的药水均匀喷洒。

满朝文武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,

奇迹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生了。

第一份和第二份香灰上的纱罗毫无变化,而覆盖在第三份香灰上的显影纱,竟在瞬间浮现出无数条清晰的紫色纹路,交错纵横,如同一张细密而狰狞的蛛网!

“此纱,乃是以天南星的汁液浸泡七七四十九日而成,唯独与‘醉梦引’及‘青鸾蕊’的复合残留物相遇,才会显现出此等蛛网纹路。”沈流苏抬起眼,目光直视王承恩,“而此配方,以及能催生此反应的白玉陶土,据我查证,在大晏境内,唯有兵部在京郊的私窑,曾为崔家批量烧制过。”

“轰”的一声,朝堂炸开了锅。

刑部侍郎当场脸色煞白,冲回公案处翻找旧档,片刻后,他高举着一本册子,声音都在发颤:“陛下!找到了!十年前,确有一笔‘军需陶器送恒瑞坊釉染’的记录!恒瑞坊,正是崔家的产业!”

退朝之后,阿念还未喘口气,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:“首使,又出事了!昨夜有人潜入正在修建的香史馆工地,意图盗走那尊供奉在证物龛里的残破铜香炉!幸被我们预先埋伏的巡夜卫士发现,贼人被击伤后逃脱了!”

“留下了什么?”沈流苏眼神一凛。

阿念呈上一块半截烧焦的布条:“现场只留下这个,上面有股很浓的松脂味。”

沈流苏接过布片,置于鼻端深嗅片刻,眼中寒意更盛:“是北境戍边军士所用的防寒油布。当年,掌管北境军需边贸批文的,正是崔家的旁支。”

她当即提笔,再书一奏:“立刻传我之令,奏请陛下即刻封锁京城九门,彻查近三日所有出入京的军驿文书!另外,将崔元衡在香狱中的所有贴身衣物,全部取来,我要做气味比对!”

夜色再次降临,百草苑的密室,比任何时候都要静。

萧玦悄无声息地立在窗畔,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。

石桌上,那枚从他母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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