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香口难开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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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使心慈手软,竟善待谋害皇嗣的奸宦?”“沈流苏此举,莫不是想拉拢内侍监?”

面对种种揣测,沈流苏只通过香政司的文吏,对外淡淡回应了一句:“他罪在身,但魂尚可救。”

此言一出,非但没有平息议论,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。

宫中众人只觉得这位新晋的香政司首使行事愈发高深莫测,既有雷霆手段,又有菩萨心肠,让人完全看不透。

只有阿念明白,沈流苏此举,既是彰显她宽严并济、掌控全局的姿态,更是釜底抽薪,悄然切断了崔氏一党杀人灭口的所有可能。

李崇德活着,且活在她的眼皮底下,就如同一柄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,悬在崔太后和崔家的头顶。

此刻若李崇德在百草苑暴毙,只会立刻引来帝王最深的疑心,崔家反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

与此同时,沈流苏重启了她入宫后便着手建立的“香纹码”追溯系统。

宫中每一批香料的产地、批次、入库时间、经手人,都被她用特殊的香料印记和秘法记录在案。

她下令比对十年前,也就是癸未年三月前后,所有送往东宫的香料批次档案。

终于,在一堆早已被虫蛀、废弃在库房角落的旧档中,阿念发现了一处微不可查的异常。

一批标注为“贡级檀芸香”的货品,在其入库签押的记录上,实际称重的斤两,比从沈家出库时的记录,少了整整七两。

而这七两,不多不少,恰好是替换掉三钱“醉梦引”后,为保持总重不变所需的分量!

档案的末页,供货商的朱红印章已经模糊,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三个字——“恒瑞坊”。

阿念呈上的另一份卷宗写得明明白白:恒瑞坊,京中曾经有名的香料商铺,十年前因牵涉一桩走私案被官府查封,其幕后真正的东家,正是崔太后的娘家侄孙,崔府的旁支子弟。

人证、物证,俱全!

当晚,养心殿。

萧玦听完沈流苏的禀报,久久不语。

他负手立在御书房的雕花窗前,目光穿透沉沉夜色,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寿康宫方向,那是崔太后颐养天年的地方。

良久,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彻骨的寒意和压抑多年的杀机。

“她一直以为朕是念及旧情,在装糊涂。”萧玦缓缓转身,黑沉的龙目中,风暴正在汇聚,“其实,朕只是在等一个人,一个能把那些积了十几年,没人敢碰的灰,一把掀起来的人。”

他看向沈流苏,目光灼灼:“你要什么,尽管开口。官职,财富,荣宠,朕都可以给你。”

沈流苏却微微摇了摇头,她敛衽一拜,声音清冷而坚定:“臣女别无所求,只请求一件事。”

“讲。”

“请陛下允许臣女在三日后的春祭大典上,于文武百官、内外命妇面前,当众演示‘香辨忠奸’之法。”

春祭大典,国之重典。

在那样的场合做如此惊世骇俗之事,无异于将自己放在火上烤。

但那,也正是能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最好舞台。

萧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最终吐出一个字:“准。”

筹备的时间异常紧迫。

就在春祭大典的前一日,一封盖着火漆的密信被紧急送达百草苑。

信是萧玦的暗卫送来的,内容触目惊心:兵部尚书崔元衡已动用职权,密令其安插在北境的旧部,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,借口“清剿流匪”,正火速南下,已逼近京畿三十里!

阿念看到军报,脸色煞白,声音都在发抖:“首使,他们这是要狗急跳墙,要逼宫了!”

沈流苏却仿佛没有听到,她的全部注意力,都集中在面前一尊琉璃盏中。

盏内,盛着一小瓶刚刚用冷凝法萃取出的、水晶般通透的精油。

那是她耗费了无数珍稀花材,才制成的独门秘香。

她闻言,只是抬起眼帘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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