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来自医院的“判决书”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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轧钢厂职工医院的走廊,白色的墙皮因为潮湿而泛起一层暗黄,空气里那股子来苏水和霉菌混合的味道,像是经年不散的阴魂,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。

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精,在病房外头已经转悠了快一个钟头,活像两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驴,焦躁不安。

刘海中是官瘾犯了,觉得这事儿没他坐镇收尾,就不算圆满。

阎埠精则是纯粹心疼自己早上为了张罗板车,耽误了去菜市场捡便宜菜叶子的功夫,总得听个准信儿,才不算亏本。

病房里,秦淮茹的眼珠子死死地钉在天花板的一块霉斑上,那块霉斑的形状,像一只扭曲的人手。

她就这么盯着,一动不动,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。

药物暂时压制了身体的痛苦,却让她的脑子变得异常清醒,也异常空洞。

那锅肉的香味,那极致的美味,还有何雨水那道冰冷的眼神,在她脑子里反复交替出现,像一出永远不会落幕的黑白默片。

她不恨了,也不怨了。

那些情绪太耗费力气。

此刻,她心里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麻木,和一种等待宣判的、漫无边际的恐惧。

她像一个赌徒,在骰盅揭开前的最后一秒,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连呼吸都忘了。

贾张氏在隔壁床上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呻吟,那声音又干又涩,像破锯子在拉木头。“水……我想喝水……”

没人理她。

棒梗被绑在床上的手腕,勒出了一道道红印子,他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,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,听不真切。

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。

秦淮茹的耳朵猛地一动,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。

来了。

病房门被“哗啦”一声推开,一股冷风灌了进来。

为首的,是医院的王院长,一个五十多岁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。

他身后,跟着之前负责抢救的主治老医生,还有两名端着记录板的小护士。

这阵仗,不像查房,倒像是提审。

刚刚还哼哼唧唧的贾张氏,也被这股肃杀的气氛吓住了,她闭上嘴,一双小眼睛里透出惊恐和不安。

王院长的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,那眼神里没有同情,也没有厌恶,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。

他没有在任何一张病床上停留,只是径直走到了病房中央,清了清嗓子。

主治老医生的脸色,比墙皮还白。

他手里捏着一份刚刚从市里传真过来的、还带着油墨温热的报告,那几张薄薄的纸,在他手里却重若千钧。

他的手,在微微发抖。

“医生……”

秦淮茹挣扎着,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,她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,可一开口,那声音却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。

“结果……结果出来了吗?”

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。

或许,只是一场严重的过敏,或许只是一种罕见的、但可以治愈的病。

只要人没事,只要还能喘气,她秦淮茹就能把这口牙打碎了往肚里咽,就能把今天受的辱,变成明天博取同情的资本。

王院长没有看她。

他从老医生手里接过那份报告,扶了扶自己的眼镜,然后,用一种宣读公文的、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语调,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
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,一下一下,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。

“经市中心医院联合会诊,并与首都生物研究所紧急沟通确认,五名患者的症状,是由一种结构极其复杂的、未知的生物活性物质,所引起的……”

他顿了顿,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。

“……不可逆的,靶向性组织破坏。”

“靶向性”?

“不可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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