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地位最稳固的开国太子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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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续的最大保证,是连接开国与守成的关键桥梁。他的地位之稳固,所受期望之深,在中国历朝历代的开国太子中,无出其右者。”

“然而,就是这样一位被寄予厚望、几乎完美无瑕的储君,却最终……” 朱迪钠的话语在这里顿住,留下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沉默,也将所有人的心,再次提到了那即将揭晓的、关于太子死因的残酷真相面前。

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,面无表情,但那双深邃眼眸中翻涌的,是唯有他自己才懂的复杂情绪。天幕所言,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标儿,确实是他毕生最完美的作品,是他对这个新生王朝未来所有的寄托。他为标儿铺就的道路,给予的信任与权力,确实超越了历代开国帝王。他从不怀疑,标儿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守成之君,将大明江山稳稳地传承下去,甚至比他这个开国皇帝做得更好。

然而,正是这份极致的认可与期望,使得天幕宣告的“洪武二十五年”那个终点,显得愈发残酷和不可接受。那感觉,仿佛是自己呕心沥血、即将完成的传世杰作,被人当面宣告将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轰然崩塌,碎成一地瓦砾。这种预知的、却似乎无法阻止的失去,比突如其来的噩耗更加折磨人。他紧握扶手的手背上青筋虬结,一股混杂着滔天愤怒、无尽悲痛和一丝对命运无力感的寒意,在他胸中疯狂冲撞。

站在御阶下的太子朱标,听着天幕对自己生平的评价,以及父皇那倾注心血的培养,心中亦是百感交集。他向着龙椅上的朱元璋,深深地、郑重地行了一礼,眼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父皇对他寄予了何等厚望,为他扫清了多少障碍。这份沉甸甸的父爱和君恩,他无时无刻不感念于心。

但与此同时,“死于洪武二十五年”这七个字,也像一道冰冷的枷锁,套在了他的脖子上。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或许并不算特别强健,但也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竟会如此短暂?只剩下十四年了吗?他还有那么多抱负未曾施展,还有那么多想为大明、为父皇做的事情……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不甘,悄然爬上他的心头。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维持着镇定,但微微颤抖的指尖,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。

而天幕之下,远在各地的秦晋两位藩王,在听到朱迪钠对太子大哥地位那不容置疑的描述时,反应各异,内心深处却都不约而同地涌起同一个念头。

西安秦王府。朱樉撇了撇嘴,虽然不服气,但也不得不承认天幕说得对。“哼,要不是大哥……要不是他走在父皇前头,”他灌了一口酒,眼神闪烁,“那个位置,谁他娘的敢想?老子也就敢在梦里琢磨琢磨!” 他现在所有的野心和算计,都是建立在“大哥不在了”这个残酷的前提之下。

太原晋王府。朱棡轻轻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。他与太子大哥关系尚可,也深知大哥的仁德与能力。“大哥在位,便是国本,无人可撼。”他低声自语,“若非天不假年……我等兄弟,谁又真敢生出那般大逆不道的心思?” 他此刻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忧虑,以及对大哥可能早逝的惋惜。

应天皇宫内。朱棣垂手立于殿柱的阴影里,低眉敛目,仿佛要将自己隐藏起来。天幕的话,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上。“……历朝历代开国太子中,从来没有一个太子像朱标这样,地位有如此稳固……” 他心中默念着这句话,一股苦涩与无奈蔓延开来。是啊,只要有大哥在,那个位置就是镜花水月,遥不可及。他所有的抱负、所有的能力,都只能在藩王的框架内施展。他从未,也不敢,在大哥健在时,对储位有半分非分之想。即便是那“明成祖”的预言,此刻在他听来,也更像是建立在“大哥早逝”和“侄子削藩”这两个前提下的、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无奈反抗,而非主动的野心。

天幕的揭示,像是一道强光,照进了这些藩王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。他们清晰地认识到,他们未来可能产生的一切波澜,无论是朱樉幻想的“靖难”,还是朱棣被预言的“篡位”,其根源,都始于那座名为“太子朱标”的、原本应屹立不倒的泰山,提前崩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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