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老天爷给的活路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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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的大伯差不离。

    昨儿炖了只鸡,那是沾了点荤腥的特例,今儿这实打实的麦饭,才见真章。

    正这时候,她瞥见坐在主位的阿奶,眉头皱得跟个老核桃似的,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,半天没送进嘴里一口。时雯心里头明镜似的——奶奶准是在愁粮缸呢。

    牛氏端着空碗要去添饭,瞅见老太那紧锁的眉头,脚底板跟沾了胶水似的顿住了,悄没声儿地又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时雯把脑袋埋得更低,小口抿着碗里的饭。她这碗里掺了把小米,黄澄澄的混在麦粒里,是她习惯的吃食,可今儿吃着,那点小米的香竟压不住喉咙里的涩,像嚼了口没熟的青麦。

    饭罢收了碗,几个半大小子跟脱缰的野马似的,撂下碗筷就没了影,估摸着是去小河里游泳去了。

    时老太搬了张竹编凉榻搁在院里的老榆树下,手里捏着针线笸箩,喊了刘氏和牛氏过来:“趁这日头正好,把娃们的衣裳补补,鞋底纳出来几双,入秋以后就该穿了。“

    俩人应着,搬了小马扎凑过来,一个捡出带补丁的旧衣,一个拿起浆好的鞋底,针脚密密麻麻爬在布面上。

    院角那边,时老大和时山正蹲在地上编筐,青黄的柳条在手里转着圈,“咔吧“一声弯出个弧度,不多时就见个筐底的模样。

    院里的人都不说话,只听得见针线穿过布面的“沙沙“声,还有柳条被掰弯的脆响——这晌午的时光,就这么在各人手里的活计里,不紧不慢地淌着。

    时雯回了屋里,往铺着粗布褥子的土炕上一躺,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。麦饭在胃里沉甸甸的,可心里头却空落落的发慌。

    她盯着房梁上悬着的茅草,脑子里转着圈儿——这日子难道就这么过下去?天天两顿麦饭就着野菜,衣裳是补丁摞补丁,啥时候是个头?难不成真要嚼一辈子带麸皮的麦粒?

    要是……要是我那间种子店还在就好了。

    正胡思乱想着,眼前忽然“唰“地闪过一道光,亮得她赶紧眯起眼。

    那光来得快去得也快,像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划了根火柴,等她再睁眼时,耳朵里先钻进一阵嗡嗡响,倒像是……她那种子店里老冰柜在喘气儿。

    低头一瞅,脚底板踩着光溜溜的瓷砖,凉丝丝的,再抬眼,货架歪歪扭扭戳在那儿,成堆的新货推在屋子里——这不正是她那乱糟糟的种子店么!

    柜台上头,还没来得及吃的黄焖鸡还摆在塑料盒里。时雯手都抖了,掀开盒盖,一股热乎酱香直往鼻子里钻。她抓起一次性筷子夹了块肉,还是热乎的,可那咸津津的滋味落进嘴里,眼泪“啪嗒“就掉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的亲娘哎……“她摸着冰凉的玻璃柜台,指节都在打颤。这不是梦!是她的店!是老天爷给的活路!

    脚底下跟长了风火轮似的蹿上二楼,卧室里的小熊还歪在枕头边,充电器插在墙上,连她随手扔床尾的牛仔裤都没动过。时雯扑到床上打了个滚,床垫子软乎乎的,差点把她乐出屁来——这日子,有奔头了!

    可一想起那刺嗓子的麦饭,她立马从床上弹起来。跑到一楼翻了会,才从货架上摸出包西瓜籽,包装袋上印着“甜王四号,亩产五千斤“。

    就先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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