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替他嘴碎的老娘挨顿打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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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   赵寡妇摸着儿子脸上肿起的包,心里头咯噔一下——准是昨天自己去村长家的事漏了风。她咬着牙给儿子擦脸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傻小子,跟你说过多少回,离时家那些人远着点!他家六七个小子,咱们娘俩惹不起,忍了吧。“

    “可我没惹他们啊……“狗蛋哭得更凶了,“我今天就在河边玩水,一句话都没说,他们上来就拳打脚踢……呜呜呜……“

    赵寡妇的心像被针扎了下,酸溜溜的不是滋味。儿子哪知道,他这顿打,是替自己挨的。她把狗蛋搂得紧了些,往时家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,嘴上却只能哄:“不哭了不哭了,是娘不好……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,啊?“

    狗蛋还在抽噎,眼泪把赵寡妇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。这委屈,就像嘴里嚼了颗烂枣,酸溜溜苦叽叽的,偏得硬生生咽下去——谁让他家势单力薄呢?这村里的日子,从来都是人多拳头硬的占上风,哪有说理的地方。

    赵寡妇给儿子抹了点锅底灰消肿,心里头却把时家骂了千百遍。只是骂归骂,她再不敢去找茬了,只盼着时家那片沙地啥也长不出来,到时候交了税,赔了力气,才解气呢。

    夜里头,老天爷像是开了眼,哗哗下起了雨。那雨点子砸在窗纸上“啪啪“响,院里的水缸接得满满当当,连墙根的青苔都喝得直冒绿泡。

    后山坡那片沙地最是得济,新栽的瓜苗喝足了水,第二天一早瞧着,嫩绿的瓜叶都支棱起来了,叶瓣上滚着水珠,精神头足得很。

    村南的麦地里更热闹。正是麦子抽穗的时节,喝了整夜的雨水,麦秆子“噌噌“往高里蹿,穗子憋得鼓鼓囊囊,连叶鞘都撑得发亮。

    可田垄上的野草野菜也不含糊,马齿苋贴着地皮疯长,灰灰菜举着绿叶子往上蹿,跟麦子较着劲似的——在这片日头底下,谁不想活出个样来?

    可惜啊,老时家的汉子们手太快。天刚放晴,时田带着俩弟弟扛着锄头下了地,专挑那草多的地方下手。

    “唰唰“几下,马齿苋被连根刨起,灰灰菜也被拔了出来,刚冒头的野草还没来得及展叶,就被拢成捆扔进背筐。

    不消半晌,两亩麦地只剩齐刷刷的麦子站得笔直,那些想争高低的野草,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时雯蹲在沙地边瞅着自家的瓜苗,见叶尖上挂着的雨珠闪着亮,心里头甜滋滋的。这雨下得好,不光喂饱了她的瓜,连地里的麦子都精神了——往后的日子,怕是要像这拔节的麦子似的,一天一个样呢。

    老天爷他这边给你开了一扇窗,那边就会给你关上一扇门,生活不会总如愿,这话可真是半点不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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