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魔靥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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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,“但别担心,都过去了,现在你很安全。”她伸手替我掖紧被角时,丝绸睡袍下摆扫过床单,带出细微的沙沙声,混着远处邮轮甲板隐约传来的欢笑声,在这个充满冷汗与噩梦的午后,显得格外荒诞。

雪子将温热的牛奶塞进我掌心,瓷杯传来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,驱散了几分骨子里的寒意。银质托盘上摆放着刚出炉的草莓挞,酥皮上泛着诱人的焦糖色,新鲜的草莓切片点缀其上,还淋着一层晶莹的糖霜。“尝尝看,厨房刚做出来的。”她轻声说道,用叉子将一块糕点送到我嘴边。

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,胃里渐渐有了暖意。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,噩梦带来的恐惧似乎也随着食物的温度慢慢消散。雪子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,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,眼神里满是心疼: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
吃完东西,我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,那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也渐渐褪去。雪子站起身,伸手将我拉起来:“走吧,出去晒晒太阳,吹吹海风,会好受些。”她的手柔软而有力,牵着我往舱室外走去。

推开舱门的瞬间,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。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,适应了片刻才缓缓睁开。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,几朵洁白的云彩慵懒地飘浮着。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迎面吹来,吹动着雪子的发丝,她的丝绸裙摆也随之轻轻摇曳。

我们沿着甲板漫步,脚下是坚实的金属地板,远处传来海浪拍打船身的声响。走到船舷边,我扶着栏杆向下望去,深蓝色的海水翻涌着白色的浪花,几只海鸥在空中盘旋,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。眼前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,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。

“真美啊。”我喃喃自语道,心情却突然又沉重起来,“这么清亮的天,这么蓝幽的大海,为什么人间会有那些邪恶?”想起噩梦中的场景,想起731部队的暴行,眼前的美好与记忆中的黑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。

雪子没有立刻回答,她拉着我走到甲板上的一张藤编椅子旁坐下。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,暖洋洋的。她望着远处的大海,眼神深邃:“是啊,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,一半是天堂,另一半是地狱。”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或者说,天堂与地狱会并存于这个世界,人间似乎就是一座炼狱。”

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感慨:“就像优奈的家族,表面上光鲜亮丽,背后却背负着那样沉重的罪孽。而那些在战争中受苦的人们,他们经历的就是地狱。”她转过头看着我,目光坚定,“但我们不能因为有黑暗就否定光明,正因为见过地狱,才更要珍惜天堂般的时刻,也要为驱散黑暗而努力。”

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,雪子的话在耳边回响。或许她说得对,生活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色彩,有美好就会有丑恶,有光明就会有黑暗。而我们能做的,就是在这片海天之间,坚守内心的善良,不忘记那些惨痛的过往,让未来多一些美好,少一些罪恶。

海风掠过藤编椅子的缝隙,卷起雪子发梢几缕发丝。她忽然收紧手指,骨节泛白的手背上,淡青色血管在阳光下微微凸起。其实作为日本人,我一直有种怪怪的感觉。她的声音像被海水浸泡过的旧船木,沙哑中带着某种钝痛,像我这样的女子,要从传统枷锁里挣出一点自由,要经历多少看不见的绞杀。

远处甲板传来孩童追逐的笑声,雪子却恍若未闻,目光落在自己腕间褪色的樱花刺青——那是她离开风俗业时,用烟头烫掉家族纹身后留下的疤痕。十七岁那年,母亲把我送进吉原游郭的那一天,我的木屐踏过朱漆门槛,就听见老鸨用发腻的声音说这张脸能卖出天价她指尖摩挲着刺青,仿佛又触到当年被和服腰带勒出的血痕,他们给我裹上十二层丝绸,往嘴里塞着教人微笑的木片,说这是大和抚子的修行。

记忆的潮水漫过甲板,她的声音开始发颤:第一次接客,那个头发斑白、能当我祖父的议员,戴着白手套的手抚过我后颈时,袖口露出的家纹让我想起731部队袖章的模样。他用谈论军事演习的口吻说着下流话,而我只能数着他后颈的老年斑,咬着舌尖笑出最甜美的弧度。第二天清晨,他离开时随手扔在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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