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仁川惊魂(3 / 3)
蛎壳。远处的仁川大桥横跨天际,桥上车流如织,宛如一条流动的光带。几个穿防水服的渔民正操作着智能捕捞设备,机械爪精准地从礁石缝隙夹起海胆。现代化的科技与自然的馈赠和谐共存,而七十年前的炮火硝烟,早已化作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。历史总在前进,雪子望着海面轻声说,但有些痕迹,永远不会消失。海风掠过耳畔,带着咸涩的味道,也带着岁月的低语。
离开仁川登陆遗址时,暮色已悄然浸染天空。雪子摘下草帽,发丝在海风中轻轻扬起,我们默契地选择了一间远离主街的韩式餐馆。餐馆藏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,褪色的木质招牌上,海云台三个烫金汉字旁还标注着斑驳的韩文,推门而入,榻榻米上零星坐着几位食客,低声交谈的话语混着石锅拌饭的香气,倒也显得温馨宁静。
我们在角落的位置坐下,我点了几盘清淡的时蔬,想着简单填饱肚子便好。服务员刚将菜肴端上桌,我夹起一筷子脆嫩的拌桔梗送入口中,余光却瞥见雪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。她的脊背瞬间绷紧,垂在桌下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大腿,这细微的动作让我心头一紧。
木质推拉门被猛地撞开,四个身影裹挟着咸腥的海风闯入。为首的男人脖颈处缠绕着半褪色的虎头刺青,棒球帽反戴着露出眉骨处的旧疤,他朝后厨喊道:金老板!这个月保护费什么时候结算? 声音粗粝得像是砂纸磨过铁板。他身后跟着个精瘦的男人,左耳戴着骷髅耳钉,正用刀尖剔着牙,刀刃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。另外两人一高一矮,染着夸张的紫发和荧光绿挑染,倚在门边嬉笑着调笑女服务员。
刺青男大剌剌地坐在我们邻桌,点了烧酒和炸鸡,故意将座椅转向我们的方向。紫发青年掏出细长的韩国产Esse香烟,烟雾团成朦胧的白雾,直直朝雪子飘去。她睫毛颤动了一下,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挪。他们高声谈论着码头的生意,夹杂着威胁意味的话语不时传入耳中:一直太忍让了,下次不办就有你好看
雪子加快了用餐速度,用银勺将剩下的参鸡汤轻轻搅动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将账单压在青瓷碗底。当我们起身准备离开时,刺青男突然伸出穿着马丁靴的脚,勾住雪子的裙摆:这位小姐,这就要走? 他歪斜的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,骷髅耳钉男已经堵住了通往门口的过道,刀尖在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刚才在那边借了钱吧?这次必须还上 荧光绿挑染的青年突然伸手去抓雪子的手腕,袖口滑落露出小臂的蛇形纹身。我的动作比意识更快,侧身一记侧踢正中他膝盖内侧,那人惨叫着跌坐在地,打翻的烧酒在榻榻米上洇开深色痕迹。
骷髅耳钉男和紫发青年同时抽出匕首扑来,刀刃破空声尖锐刺耳。我矮身躲过刺向面门的刀锋,左手扣住紫发男手腕猛地扭转,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;右拳直击骷髅男腹部,他弯下腰的瞬间,膝盖顺势撞上他的鼻梁,温热的鲜血溅在我的袖口。
整个过程不过瞬息,餐馆里其他食客早已尖叫着躲到角落。我揪起瘫在椅子上的刺青男,用英语喝问:who sent you?!(谁派你来的?)将他的脸狠狠按在油腻的桌面。他闷哼着挣扎,我加重手上的力道,直到他气管发出咯咯声响。就在他几乎喘不过气时,他突然用带着浓重口音、蹩脚的日语挤出:くろかわ さん...!(黑川先生...)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