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患难情真(2 / 3)
烧药剂,熟练地为小田打上点滴。“外感风寒,又受了内伤,且先退烧,这些中成药按时服用。”他将药包递给我,又叮嘱了服药的剂量与禁忌。
我连声道谢,掏出身上的现金,老者却摆了摆手:“在外讨生活不易,日后若还有难处,可再来寻我。”说罢,他背起药箱,推门消失在唐人街的雨幕中。小田在药力作用下渐渐安稳,呼吸也平缓了许多。我守在她身边,望着窗外摇曳的灯火,心中满是对这位陌生老者的感激,同时也警惕着老板限定的24小时期限。汗蒸馆蒸腾的热气中,电子钟的红光在倒计时,还剩27分钟。小田倚着青砖墙壁,卡其色外套下的脊背绷成脆弱的弧线。她将攥了许久的金卡塞进我掌心,金属边缘带着体温的余温:“银鬃车行在布鲁克林码头,找戴银色船锚耳钉的老板。”说着从牛仔裤口袋掏出菊花纹徽章,铜质表面被摩挲得发亮,“告诉他‘潮水会带走所有痕迹’。”
我冲进雨幕,柏油路面蒸腾着湿热的雾气。码头区的海风裹挟着咸腥的鱼腥味和铁锈味,集装箱排列成冰冷的金属森林。银鬃车行歪斜的霓虹灯牌在风中摇晃,“SILVER mARE”几个字母,R的灯泡已经熄灭。推开门时,老旧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机油混合着廉价香烟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在擦拭扳手,左耳的银色船锚耳钉随动作晃动。他抬眼扫过徽章,喉结滚动着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。车库铁门升起的瞬间,一辆哑光黑的Gmc Yukon出现在昏黄的灯光下,轮胎边缘还沾着褐色的泥土。“油箱满的,备用钥匙在左前轮挡泥板。”他将主钥匙甩在油渍斑斑的柜台上,“记住,别去布朗克斯。”
当越野车停在汗蒸馆后巷,小田正蹲在墙根,用树枝在积水里无意识地画圈。我伸手拉她起身时,触到她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敲击键盘留下的痕迹。她坐进副驾,调整座椅时,后腰贴着的暖宝宝包装纸边缘露出一角。“开慢点,”她按住胃部,“颠得难受。”
驶出市区时,暴雨突然倾盆而下。雨刮器奋力摆动,将车窗上的水痕划成凌乱的弧线。小田半睁着眼,指尖在膝盖上敲击摩尔斯电码的节奏。当车载电台响起交通拥堵提示,她突然坐直身子,苍白的指尖按在导航屏幕上:“转上138号公路,穿过果园路。”车窗外,成片的苹果树在雨幕中化作模糊的青灰色影子。
一个半小时后,灯塔市的界碑在月光下泛着冷白。小田的呼吸变得绵长而灼热,额角不断渗出冷汗。“栖凤岭庄园...…第三个路口左转。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指甲深深掐进座椅的皮质表面。雕花石拱门上,“栖凤岭”三个鎏金大字被藤蔓缠绕,电子门禁摄像头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。
“密码...0617。”她几乎是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靠在我身上,输入密码时,指尖在数字键盘上打滑。雕花木门缓缓开启,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艾草与檀香的气息。玄关处,中式宫灯自动亮起,暖黄的光晕中,湘妃竹屏风上的墨竹仿佛在风中摇曳。
我扶着小田跌跌撞撞穿过铺着青砖的走廊,她的体温透过衬衫灼烧着我的手臂。客厅博古架上,宋代官窑的冰裂纹瓷瓶静静伫立,粗陶香炉里的香灰还带着余温。小田瘫倒在铺着蓝印花布的藤椅上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节抵在唇边泛出青白。
“烫…...”她呢喃着,额头滚烫得惊人。我冲进卧室翻找医药箱,樟木衣柜里整齐叠放着亚麻睡衣,最上层抽屉里,退烧药和体温计摆放在丝绒布袋中。沾了冷水的毛巾覆上她额头时,小田无意识地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痕迹。窗外,雨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爬上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面投下细碎的影子。小田滚烫的额头抵在我的掌心,像块烧红的烙铁。我攥着浸了冷水的毛巾来回擦拭她的脖颈,蒸腾的热气里,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呼吸间尽是灼热的气息。医药箱里的退烧药说明书被我反复翻看,颤抖的手指划过“根据体重给药”的字样——她太瘦了,锁骨在苍白的皮肤下凸起,像脆弱的蝶骨。
小曹...小田突然呓语,滚烫的手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。我慌忙把体温计塞进她腋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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