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书房夜话定国策,夫妻同心绘蓝图(1 / 2)
摄政王府的书房,炭火盆中跳跃着温暖的光芒,驱散了冬夜的寒意。白日宫宴上的剑拔弩张、暗流涌动,在此刻被隔绝在外,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、家人团聚的宁静与温馨。
王小伟已换下那身彰显权势的亲王常服,只着一件普通的青色棉袍,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,闭目养神。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,那不是身体的劳累,而是精神长时间高度紧绷后的松弛,以及面对庞大帝国千头万绪的沉重压力。
沈玉茹轻轻推门而入,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冰糖燕窝。她没有穿繁复的王妃礼服,只是一身月白色的家常襦裙,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,簪着一支简单的玉簪,显得温婉而娴静。她将燕窝轻轻放在书案上,柔声道:“夫君,趁热用些吧,润润肺。今日在宫中,你说话太多,又饮了酒。”
王小伟睁开眼,看到妻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,心中一暖,那股因朝堂博弈而产生的冷硬感渐渐消融。他拉过她的手,让她坐在自己身侧的绣墩上,语气带着歉意:“玉茹,辛苦你了。我离家这些时日,里里外外,都要你操持,还要独自面对那些……今日又让你受累了。”
沈玉茹摇摇头,反手握紧他宽厚却布满茧子的大手,微笑道:“夫君说的哪里话。能为你分忧,看着你平安归来,便是妾身最大的福分。”她的目光落在书案一角,那里摆放着几份摊开的奏章,都是关于清丈田亩、科举改制、兴修水利等新政推行的具体条陈。“倒是夫君,刚回来便要面对这许多纷繁政务,更要与那些老臣周旋……”
王小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叹了口气,揉了揉眉心:“是啊,打天下难,治天下更难。李自成、张献忠之流,不过是疥癣之疾,一刀便可除去。但这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,这些沿袭数百年的积弊,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,如同附骨之疽,稍有不慎,便会前功尽弃。”
他端起那碗温热的燕窝,却没有立刻喝,目光变得深邃:“今日宫宴,朱纯臣那些人,看似被我的气势压了下去,但他们绝不会甘心。清丈田亩,触动了勋贵、官僚、大地主的利益;科举改制,断了无数只会读死书的士子的晋身之阶;就连兴修水利、整顿商务,也会触动地方豪强的奶酪。他们明着不敢反对,暗地里必然会千方百计地阻挠、拖延,甚至……像之前对你下手那样,使出更阴险的手段。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凛冽的杀意。王府遇刺之事,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。
沈玉茹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,轻轻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安慰。“夫君不必过于忧心。正所谓,沉疴需用猛药。这些弊端若不根除,大明迟早还会重蹈覆辙。我们有北疆精锐之师为后盾,有徐锐、周遇吉、李岩等一班实干之臣,更有北疆商行提供的财力支持,更重要的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小伟,“我们有民心所向!夫君在河南、在江南推行新政,或许损害了少数人的利益,但却让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和寒门士子看到了希望!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力量源泉。”
她拿起一份关于清丈田亩的奏章,指着上面的数据:“你看,仅在北直隶试点清丈,便查出隐匿田亩数十万顷,追回拖欠赋税上百万两。若能推广至全国,国库岁入何止翻倍?届时,军饷、官吏俸禄、兴修水利、赈济灾民,皆有了着落。那些反对者,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。”
王小伟看着妻子侃侃而谈,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决断的光芒,心中既感欣慰,又有些心疼。他知道,在他离家的这段日子里,玉茹绝不仅仅是“守着”京城而已。她主持京营整顿,雷厉风行;她推动新政条陈,目光精准;她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,默默为他稳定后方,协调各方关系。眼前的她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庇护的江南才女,而是真正能够与他并肩而立、共担风雨的伴侣和战友。
“玉茹,你说得对。”王小伟放下碗,握紧了她的手,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,“民心可用,大势在我。我们不能因为些许阻力便退缩。只是,具体施行,还需仔细斟酌,步步为营。”
他指着那些条陈,开始与沈玉茹详细商讨起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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