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叩问本心（2 / 2）

他。”哈利紧握的拳头放在膝盖上，指节有些发白，“我失控时散发出的雷暴之力确实对他有压制效果，能驱散他聚集的黑雾，甚至……让他受伤，让他感到痛苦。但也仅此而已了！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像一阵阴风一样消散遁走……我不甘心！”

静室内袅袅的香篆盘旋上升，许久之后，张清影终于开口，“邓布利多先生的判断……是对的。”他缓缓吐出字句，“此人极其诡异，却与古修士的一种情形颇有相似之处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你们说的传奇师境对应种花家的修士境界叫元婴境。在古老的修真界中，修士凝练一身修为精华于‘金丹’之内，境界圆满时会破丹成婴，是为元婴。若遭遇强敌，身体虽毁，但元婴若能得机逃脱遁藏，便相当于留下了神魂与力量之种。元婴便会隐藏于秘地等待时机，寻觅合适的‘容器’——进行‘夺舍’，以期鸠占鹊巢，再续长生路。”

他抬起修长的手，轻轻摆了摆，带着一丝深沉的无奈：“当年你母亲利用保护魔法反弹了他的杀戮咒，导致他现在只留残魂，没了身体。那么很可能当时的时候，他本是应该死去的，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，造成了他酷似元婴离体的状态……你说过杀戮咒是针对灵魂的，正常来说，应该是留下遗体，灵魂消散，他却反过来了。我未曾亲见，又没有足够的信息推演其根源法理。不知道其根脚源流，自然也就没法寻找彻底杀死他的办法。”

张清影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，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帷幕，看向某个遥远且已然消逝的时代。“灵魂是可以杀死的。但是要摧毁灵魂本源，所需的力量远非寻常……需要足以撼动魂魄本源的‘真灵之力’！然而……”他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，“这方天地，灵气早已凋敝。天道法则也……今非昔比了。放眼当世，还能催动如此庞大灵力的人，还剩几个呢？即便还活着，恐怕……也如我这般。”

张清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，“强如我这样的炼神境修士，也只能困守于‘福地洞天’，躲在独立于主世界之外的‘小世界’里苟延残喘。一旦踏足外界……”他指了指头顶的玉穹，又缓缓看向殿外那茫茫天空，“只需引动一丝超过界限的灵力，或者……仅仅是以我们的‘本相’停留在那片天地，天道便会毫不留情地降下天罚！专为灭绝‘异端巨擘’而降的渡劫期雷罚！那种浩荡天威……你也亲身感受过了。”张清影的声音低沉下来，带着一丝对天地伟力的敬畏和深深的无能为力，“绝非修为未达到大乘境圆满的人可以抗衡的……结局，唯有道消身殒，化作劫灰。”

张清影看着哈利那张既稚嫩又沉重的脸，语气带着宿命的沉重：“孩子，这便是你的劫，是这末法时代下，因缘际会落在你肩上的担子。旁人……有心，却无力啊。” 他话锋一转，目光落在哈利身上时，难得地流露出一种审视奇迹般的感慨：“而你……即为妖也是人，魔法内核与妖丹相融，能以血肉容纳、炼化雷暴之力，将看似格格不入的魔法体系与道术体系强行贯通！又有妖族天赋，魔武道三修……这份资质，这份造化，近乎夺天地之奇诡！这绝非偶然，或许……这正是此方天道，在绝境中为这一场大劫留下的一线……生机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