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谈场生死融资(2 / 3)
着逐渐被红手印填满的状纸,突然想起刚穿越时在柴房数铜板的自己。
那时候她攥着三个铜钱想,要是能有十两银子,就能在苏州城站得住脚。
现在她望着满屋子愿意把命息借给她的人,突然觉得掌心的算盘珠子烫得厉害——原来比银子更金贵的,是这些愿意跟她赌一把的人。
“晚照……”
谢昭的声音从后堂传来。
苏晚照转身,见他扶着门框站着,机械臂上的桃纹不知何时亮了些,幻银却又往耳后爬了半寸。
他的指尖在空中划出三道虚线,像用星子串成的绳:“不对……‘断账一息’太慢,他们会在第九息半引爆龙心玺。”
苏晚照瞳孔一缩。
她冲过去扶住他,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——是她上个月硬塞给他的香包,说“宰相得有宰相的排场”。
“苏州西市地窖、扬州漕帮码头、长安东市账房。”谢昭的指尖点在舆图上,每一下都像敲在她心口,“有‘静音符’埋着,能屏蔽《商王之歌》。钱无咎早就在等我们先停市。”
“影子!”苏晚照扯着嗓子喊。
影子从房梁上翻下来,腰间短刀嗡鸣:“在。”
“带三十个死士,苏州西市地窖;让扬州分号的林七带人挖漕帮码头;长安那边……”她突然顿住,摸出怀里的飞鸽传书,“用我的商令调长安暗桩,东市账房见符即焚——要是晚了半刻,我扣你全年例银!”
影子单膝跪地:“得令。”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把桌上的“商道生死状”吹得哗哗响。
谢昭突然咳起来,机械臂捂住嘴,指缝里渗出点幽蓝的光——是幻银。
苏晚照慌了,刚要扶他坐下,就见老瞎子从后堂帘子里走出来,手里攥着根桃木簪,簪头刻着朵半开的桃花。
“谢夫人临终前托我转交的。”老瞎子的声音像敲在古钟上,“她说……若有一日谢郎撑不住,这簪子能续半柱香的命。”
苏晚照望着那支簪子,突然想起谢昭说过,他娘疯癫前最爱的就是桃花。
她伸手接过,桃木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里,像谢昭每次偷偷塞给她糖人时,手心里的余温。
“半柱香够了。”她把簪子小心收进怀里,转身对谢昭笑,“等我用这一息,给你算笔大的——利息么……就罚你给我买一辈子糖人。”
谢昭的机械臂轻轻环住她,桃纹终于亮成了完整的花。
窗外的暮色漫进来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“商道生死状”上,像两株缠在一起的树,根须深深扎进满地的红手印里。
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敲的是“戌时三刻”——离明日午时,还有十二个时辰。
密室里的烛火被穿堂风撩得摇晃,老瞎子枯槁的手指摩挲着桃木簪,褶皱里渗着细汗:“这簪子是谢夫人用当年谢尚书送的定情桃木雕的,刻的是‘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’。”他转向苏晚照时,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如星子,“要续龙魂,得用你的血引——你是他命格里的‘财星’,也是他魂里的‘活火’。”
苏晚照攥着簪子的手一抖。
她望着谢昭机械臂上即将熄灭的桃纹,想起昨日他还笑着说要等这局过了,带她去扬州看琼花。
现在他的唇色比宣纸还白,连呼吸都像游丝,哪还有半分能撑到扬州的样子?
“割腕太疼了。”她突然咧嘴笑,从袖中摸出剪线头的银剪,“我用这个,快些。”话音未落,银剪已经划过手腕。
血珠刚冒出来,老瞎子就托着血石凑上来。
苏晚照看着自己的血顺着簪子纹路往上爬,像条红绸子缠上桃花,心跳突然快得撞肋骨——那是她第一次给系统交任务时的紧张,是第一次开米行怕赔本的忐忑,是谢昭第一次塞给她糖人时,喉结动了三次才说“甜的,不苦”的悸动。
“成了!”老瞎子突然大喝。
谢昭猛然吸气,机械臂上的幻银“嘶”地缩回半寸,桃纹“轰”地亮成一轮小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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