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你清君?我算臣!算到你满朝皆贼!(2 / 3)
派发孩童多少赏钱,忽听城门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铁戈的声音裹着北风撞进来:苏娘子,谢公子!
北疆...北疆三十六营的急报!
她抬头时,正撞进谢昭的眼睛。
那双眼底的火比炭盆还旺,映得窗外的雪都暖了。看来,她把最后一摞账本塞进谢昭手里,咱们的天下商王大燕宰辅,要提前上岗了。铁戈掀开门帘时带起一阵雪粒,沾在苏晚照的鬓角上。
他铠甲下的棉袍结着冰碴,手里攥着的羊皮卷却焐得发烫:苏娘子,这信是从北疆最北边的狼牙关塞进来的。
三十六营的统领在血书上按了手印,说当年谢大人任户部尚书时,给北疆减了三成粮赋——他喉结滚动两下,如今他们在营门口立了谢公碑,说谢公的子孙要清君侧,咱们的刀就替他开道
羊皮卷展开的瞬间,苏晚照指尖发颤。
泛黄的纸页上,血手印像红梅般灼眼,最末一行小楷歪歪扭扭:草民王铁柱,当年靠谢大人免的两石粮活了命,今愿带三百弟兄护谢公子周全。她忽然笑出声,眼尾却泛着水光:系统说钱是铜臭,可你看——她用指甲点了点血印,当年谢父免的税,现在全变成人心了。
谢昭从她身后探过身,指腹抚过王铁柱三个字。
他父亲的手札里记过这名字——那年北疆雪灾,有个汉子背着冻僵的老娘走了八十里求粮,被贪吏打出门。
谢父知道后,不仅拨了粮,还让官差用马车送他回家。晚照,他声音发哑,这些人...是拿命在信我。
苏晚照转身抱了抱他,棉袍上还沾着刚才印账本的墨香:那咱们就不能让他们白信。她冲外间喊:阿福!
去账房支五万石军粮,让赵猛调十队亲兵押解——她突然顿住,从袖中摸出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,运费按每石三十文算,北疆开春能收新麦,利钱就收五成...记谢公子账上,将来他当宰相了,从俸禄里扣。
谢昭被她气笑了,屈指弹她额头:苏记商首这是要当大燕第一贷主?
那是!苏晚照把算盘往腰里一别,系统刚提示民心投资任务完成,奖励我苏州码头三成股份——她忽然拽住谢昭的衣袖,你去太傅府的事...真不等我?
等你算完这五万石粮的利钱,宇文阀的刀都架到皇帝脖子上了。谢昭替她理了理被雪打湿的发尾,千面侯的快板已经唱到扬州,七城百姓的唾沫星子能淹了宇文老宅。
我带着遗诏和账本去,正好把火引到金銮殿。
他转身要走,又折回来,从怀里摸出块糖人塞给她:甜的,防你算账算苦了。
苏晚照捏着糖人站在廊下,看他的青衫没入雪幕。
铁戈拍了拍她肩膀:苏娘子,我去押粮车,保证一粒米都不撒。他翻身上马时,腰间的狼首玉佩闪了闪——那是北疆勇士的信物。
此时的太傅府正飘着雪。
谢昭的玄色大氅沾了一路寒气,推开门时,正撞见表叔陈太傅握着茶盏的手在抖。昭儿?陈太傅的胡须上沾着茶沫,你...你不是被宇文阀的暗卫困在冰湖?
托表叔的福。谢昭将遗诏副本拍在案上,明黄色的绢帛展开,先帝遗命着谢昭协理朝政,清肃贪腐,这八个字可还认得?他又抽出一本账本甩过去,宇文阀在扬州吞了十万石灾粮,您老的门生,扬州知府,分了三千两——
住口!陈太傅猛地站起来,茶盏地摔碎,你有什么凭证?
凭证?谢昭反手从怀里掏出一摞账本,苏州印了百本,杭州、扬州、荆州各百本。
现在七城的茶棚里,说书人正唱陈太傅收礼单,翡翠镯子十二双他忽然笑了,表叔,您猜百姓是信您,还是信他们自己算的账?
院外突然传来铜锣响。
千面侯的嗓子裹着风雪撞进来:算一算哪查一查,太傅府里藏金瓜;数一数哪点一点,门房都收过买路钱——
陈太傅的脸白得像窗纸。
他踉跄着扶住案几,目光扫过满地账本,忽然跪了下去:昭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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