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锅是铁打的,人是钢造的,专打你这种偷工减料的贼!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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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眼睛亮得像淬过的刀锋,是想把脊梁骨铸进刀里的人。

与此同时,苏州府衙后堂的烛火忽明忽暗。

谢昭捏着张染了茶渍的急报,嘴角勾出抹冷笑。

他抬眼时,案头的狼毫笔地断成两截——这是他惯常动怒的征兆。

黑面判官的密信就摊在笔屑上,墨迹还带着湿气:萧将军急需寒铁军械,三日后子时,吴淞口交货。

账房的仿冒功夫倒是见长。谢昭拈起信笺对着烛火,看着萧将军三个字在火中蜷成灰,去把伪寒铁锭抬来。

铁戈掀帘进来时,身上还沾着东市火场的焦味。

他扛着块黑黢黢的铁锭,往地上一墩就是个坑:这东西和真寒铁一个模子刻的,敲起来声儿都像。

谢昭摸出枚狼头腰牌,正是方才从萧府暗卫身上搜来的,让兄弟们扮成走私队,护着这铁锭进萧军兵库——他的指节叩了叩铁锭,声音冷得像冰锥,让他自己,把自己的兵,送上断刀之路。

更漏敲过五下时,白素的药庐飘起若有若无的沉水香。

她蹲在药臼前,指尖捏着撮褐色药粉。

方才在火场捡的寒铁碎屑正泡在瓷碗里,水面浮着层诡异的青雾。

她沾了点药粉撒进去,青雾突然像被抽了魂似的散成细丝。

白素的眼睛亮起来,她抓起笔在药方上添了味,墨迹未干就被夜风吹得卷了角。

苏娘子说,要烧出个新规矩。她对着药碗笑了笑,把碎发别到耳后,那...我便先烧出个...能闻见毒的规矩。

窗外,雨不知何时停了。

药庐的漏壶滴到第七声时,白素终于把最后一撮龙脑粉拍进香灰里。

她凑近些,鼻尖几乎要碰到新制的香柱——青灰色的香体裹着极细的金箔,在烛火下泛着狡黠的光。

成了。她对着香柱吹了口气,发丝扫过案头的《千金方》,遇劣铁变紫烟,这味儿比我给赤龙帮治脚气的药还灵。

窗外的月亮刚爬上东墙,白素就把香柱塞进腰间的牛皮囊。

她对着铜镜扯了扯粗布短打,把药庐的铜铃系在腕上——这是她惯用的伪装,苏州城谁不知道卖平安香的白小娘?

萧军校场的角门果然只留了个打盹的守卫。

白素摸出颗蜜饯抛过去,守卫砸吧着嘴接了,她趁机猫腰溜进去。

兵器架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,她蹲在最里侧的木柱旁,指尖在砖缝里一抠——昨天踩点时做的记号还在。

得罪了。她把香柱塞进砖下的暗槽,又用碎土掩好,等明儿刀光一起,有你们好看。

晨雾未散时,萧军校场的擂鼓就震得房梁直颤。

亲卫队长周虎攥着新领的寒铁刀,刀鞘上的字烫金还刺着眼。

他挥刀劈向草靶,刀锋刚入草堆半寸,忽有一缕紫烟从兵器架下钻出来,像条歪扭的毒蛇往他鼻尖撞。

啥味儿?周虎皱着眉甩了甩头。

那气味像烧糊的药渣混着铁锈,让他后槽牙直发酸。

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北疆那场恶战——他的刀也是这样,劈到敌将甲胄时地断成两截,剑尖擦着喉咙扎进土里,现在想起来后颈还冒冷汗。

周虎把刀往地上一插,惊得周围兵丁都直起腰,把库里新刀全搬出来!

三更天的兵库锁头被劈得稀烂时,萧府的账房还在算这个月的油水。

周虎举着火把,刀尖挑开最后一层油布——十把寒铁刀整整齐齐码着,他随便抽了把往砖墙上一磕。一声,刀身竟裂开道细缝,断面像蜂窝似的坑坑洼洼。

狗日的!周虎的虎背撞得门框直响,老子拿命拼杀,你们拿废铁换银子!他踹翻装刀的木匣,碎铁片子溅得满地都是,走!

找谢幕宾去——老子就不信,这世道没说理的地儿!

谢昭正在书案前拨算盘。

听见门环响得急,他抬眼正看见周虎带着三个亲兵,腰间的刀把儿撞得叮当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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